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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收下礼物和骨符,拱手道:“乌恩其族长,保重。望你牢记初心,善待部众,强盛部落。草原风云变幻,唯有自身强大,方能立足。”
“谨记壮士教诲!”乌恩其郑重道。
次日清晨,杨过一行人骑着乌恩其赠送的骏马,带着简单的行装,离开了白水河部营地,继续向着草原深处,铁木真乞颜部所在的方向行去。
身后,白水河部营地炊烟袅袅,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只是空气中似乎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凝重。新的族长,将带领这个部落走向何方?是壮大,还是衰亡?无人知晓。
马背上,赢勾把玩着乌恩其送的一串宝石项链,笑嘻嘻道:“这趟不算白来,又有金子又有马,还看了场热闹。”
“热闹?”将臣瞥了她一眼,“差点就成了热闹的一部分。”
宁中则回头望了望渐行渐远的营地,轻叹:“这乌恩其,也是个有手段的。只是不知,在这虎狼环伺的草原,他能走多远。”
“那就要看他的造化和选择了。”杨过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原,眼神深邃,“铁木真……不知又是何等人物。我有预感,我们离答案,越来越近了。”
风更紧了,卷着雪沫,打在脸上生疼。茫茫草原,前路未知,唯有马蹄声嘚嘚,碾过枯草,一路向北。更深处,等待着他们的,将是草原真正的霸主,是搅动天下风云的巨擘,是另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舞台。
离开白水河部,草原的景色愈发显得原始而粗粝。天高地阔,长风浩荡,仿佛能将人心里所有的尘埃都涤荡干净,只留下最本能的警惕与对未知的敬畏。
越往北,气候越发严酷。积雪更深,寒风如刀,即使裹着厚实的皮袄,寒气依旧无孔不入。人烟更加稀少,偶尔能看见零星的游牧帐篷,也都显得孤寂而警惕,远远看到杨过这一行人马,牧民们便会迅速驱赶着牛羊躲开。
他们按照从乌恩其那里得来的大致方向,朝着传说中乞颜部活动的区域行进。乌恩其虽然未曾与铁木真直接打过交道,但也听说过乞颜部大致在斡难河(今鄂嫩河)、克鲁伦河上游一带游牧。
路途枯燥而艰难。白天赶路,夜晚寻背风处扎营,燃起用牛粪和枯草勉强维持的小堆篝火,抵御着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冷。干粮越来越难以下咽,清水也时常需要凿冰取水,融化后带着泥土和草根的味道。
这一日,午后,天空阴沉得如同泼墨。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仿佛触手可及。风停了,一种不祥的、令人窒息的寂静笼罩着草原。
“要下大雪了。”向问天勒住马,抬头望天,神色凝重,“而且恐怕是暴风雪。我们必须立刻找到避风的地方,否则被卷进去就麻烦了。”
众人环顾四野,除了起伏的草坡和远处模糊的山峦轮廓,几乎看不到任何可以遮蔽的地方。
“看那边!”程英忽然指着右前方,“好像有个小山坳,还有几块大石头!”
果然,约莫两三里外,有一个不起眼的、被风蚀形成的浅坳,坳口有几块突兀的巨石,或许能稍挡风雪。
“快!过去!”杨过当先策马。
一行人刚冲到山坳边缘,狂风便毫无征兆地骤然加剧!如同千万头猛兽同时咆哮,卷起地上厚厚的积雪,形成一片白茫茫的、令人睁不开眼的雪暴!天地瞬间失色,目不能视尺外。
“下马!牵着马,贴着石头走!别散开!”杨过用内力将声音送出,在狂风的嘶吼中依然清晰。
众人连忙下马,死死拉住缰绳,互相靠拢,几乎是摸索着,狼狈地挤进了那几块巨石形成的狭小缝隙里。缝隙勉强能容下十几个人和马匹挤作一团,但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依旧从各个角度钻进来,打得人脸上生疼。
马匹不安地嘶鸣、踏蹄,众人只能尽力安抚。
暴风雪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渐渐减弱。当风雪终于停歇,众人钻出石缝时,外面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积雪又厚了将近一尺,将所有的沟壑、草坡都抹平,天地间一片刺眼的银白。太阳从云层后露出惨淡的脸,阳光反射在雪地上,晃得人头晕目眩。他们来时的马蹄印早已消失无踪。
“这下麻烦了。”向问天皱眉道,“完全迷失方向了。只能等太阳再升高些,判断个大概。”
众人清理掉身上和马匹上的积雪,又冷又饿,却不敢轻易生火——谁知道这暴风雪会不会再来?牛粪和枯草也几乎耗尽。
“你们听……”秦南琴忽然竖起耳朵,小声道,“好像……有声音?”
众人凝神细听。在呼啸的风声间隙,似乎真的从东南方向,隐约传来了什么声音……像是很多人在一起呼喊?又夹杂着某种有节奏的、沉闷的撞击声?距离应该不近,但在空旷的雪原上,声音被风扭曲着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