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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艰难跋涉。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翻过一道覆满积雪的长坡,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坡下是一片相对开阔的谷地,此刻,正上演着一场惨烈而原始的厮杀!
交战双方都是蒙古骑兵,但服饰、旗帜迥异。
一方人数较多,约有两千余骑,旗帜杂乱,似乎是由多个小部落临时拼凑而成,正疯狂地围攻着谷地中央。
被围攻的一方,人数只有五六百骑,却异常顽强。他们围成一个紧密的圆阵,外围用车辆、辎重和倒毙的马匹尸体构筑了简陋的工事,阵中飘扬着一面略显残破、但依旧挺立的白色大纛,上面绣着一只苍狼仰天长啸的图案!
“是乞颜部的苍狼旗!”向问天低呼一声,他在白水河部时见过类似的图腾描述。
被围攻的,竟是铁木真的乞颜部!
围攻者嚎叫着,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圆阵。箭矢如蝗,在双方阵线间交错飞舞。不断有人中箭落马,战马的悲嘶和战士临死的惨嚎被寒风撕扯得断断续续。圆阵在巨大的压力下不断向内收缩,阵线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崩溃。阵中不时有骁勇的骑士突然从缺口冲出,进行短暂的反突击,斩杀数人后又迅速退回,如同磐石上迸射的火星。
杨过等人的到来,并未引起交战双方的注意——在如此混乱激烈的战场上,他们这点人马如同滴入沸水的一粒冰,微不足道。
“怎么办?”赢勾压低声音,带着兴奋和紧张,“帮哪边?还是看热闹?”
宁中则看着下方惨烈的战况,眉头紧锁:“围攻者虽众,但号令不一,各自为战,久攻不下,士气已衰。被围者虽处绝境,但阵型不乱,抵抗顽强,主将定然不凡。只是……寡不敌众,若无外力,败亡是迟早的事。”
李莫愁冷冷道:“与我们何干?草原蛮子自相残杀,死光了才好。”
杨过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紧紧锁定了那面苍狼大纛之下。
圆阵最核心处,一个身材并不特别高大、却异常沉稳的身影,正手持长弓,不断开合。他射箭的速度并不算快得惊人,但每一箭射出,必有一名冲在最前的敌军头目或悍卒应弦而倒!箭法之准,力道之劲,令人心惊。他身边簇拥着十几名剽悍的亲卫,如同最坚固的礁石,抵挡着任何试图靠近的浪涛。
那人穿着一身普通的皮甲,外罩一件半旧的狼皮大氅,脸上沾着血污和烟尘,看不真切容貌,但那一双眼睛,即使在如此绝境中,依然锐利如鹰,沉静如渊,没有半分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决绝。
铁木真!杨过几乎可以肯定。
他看着下方那岌岌可危却始终不垮的圆阵,看着那在箭雨中沉稳指挥、精准射杀的身影,心中念头飞转。
帮,还是不帮?
帮铁木真,意味着介入草原最核心的纷争,可能彻底改变历史的走向,也必然将自己置于巨大的风险之中。铁木真此人,雄才大略,但也心狠手辣,恩仇必报,绝非易于相与之辈。
不帮,坐视铁木真被围杀于此?历史或许会走向另一个未知的方向,但眼前这数百条人命,还有那个未来可能搅动天下的雄主,就将葬身在这无名雪谷。
更重要的是,杨过从铁木真那沉静的眼神和顽强的抵抗中,看到了一种他一路北上,在腐朽的辽国、暴虐的清国、内斗的白水河部都未曾清晰感受到的东西——一种近乎本能的、对生存和胜利的极致渴望,以及将这种渴望转化为钢铁般意志和高效行动的能力。
乱世需要英雄,还是英雄造就乱世?杨过不知道。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无论将来是造福苍生还是带来灾劫,他本身,就是这残酷时代锻造出的一件“奇观”。
“阿姐,”杨过忽然低声开口,“你觉得,下面那个被围的人,怎么样?”
东方不败的目光也一直落在铁木真身上,闻言,沉默片刻,淡淡道:“枭雄之姿,坚忍如铁。能得部下如此死力,御下之能非同一般。”
“是啊。”杨过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样的人,死在这么一场乱七八糟的围攻里,太可惜了。而且……我有点好奇,如果他活下来,这草原,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东方不败侧头看他:“你想帮他?”
“不是帮,是……做一笔投资。”杨过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赌一个未来。也顺便,看看这位‘苍狼’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他不再犹豫,对众人快速吩咐:“向大哥,你带赢勾、将臣,从左侧那片小树林摸过去,用暗器和弓箭,专射围攻队伍后方那些看起来像头目的人,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不必硬拼,一击即走!”
“师娘,王夫人,程英,南琴,你们留在此处,看好马匹,准备好绳索,随时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