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功夫,已绕厅三周,回到原位,气定神闲,仿佛从未动过。
席间爆出一片喝彩:“好快的脚程!”
“真如骏马奔驰!”
田虎拍案叫绝:“神驹子!果然名不虚传!”
屋顶上,赢勾撇嘴:“什么神行术,就是轻功好点,再加点障眼法。”
杨过却微微眯眼:“这马灵的轻功,确实有独到之处。他脚下步法暗合奇门,气息绵长,不是普通江湖把式。”
向问天低声道:“此人若真能为田虎传递消息,确实是个麻烦。”
东方不败淡淡道:“杀了便是。”
杨过眯着眼想了想,笑道:“阿姐说的没毛病,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
东方不败嘴角上扬,似乎是猜到了杨过的想法,天魔移魂大法控制这群人好像更有趣。
说实话,田虎这种人不足为虑,他能在日月神教眼皮子底下拉起队伍,一半原因也是东方不败懒得搭理他。
想一下,黑木崖离这有多远?
厅内,田虎等人还在为马灵的“神行术”惊叹不已,酒宴气氛愈加热烈。觥筹交错间,这些草莽豪杰的野心与欲望在酒精催动下愈发膨胀。
屋顶上,杨过对东方不败低语:“阿姐,你觉得这厅中,谁最值得关照一下?”
东方不败帷帽下的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最终定格在乔道清和田虎身上:“装神弄鬼的道士,和那个自以为是的‘晋王’。”
“英雄所见略同。”杨过轻笑,“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人也要一个一个来。先从最跳的开始。”
他目光落在正口沫横飞吹嘘自己“神法”的乔道清身上。
“向大哥。”杨过轻声唤道。
“我在。”
向问天俯身。
“你去弄点动静,把巡逻的引开,注意分寸,别打草惊蛇。”
“明白。”
向问天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片刻后,王府西侧忽然传来一声闷响,似有重物落地。
紧接着是巡逻队的呼喝声和杂沓的脚步声朝那边涌去。
宴客厅内,田虎皱了皱眉,对身边亲兵吩咐:“去看看怎么回事。”
亲兵领命而去。
屋顶缺口处,杨过对东方不败点点头。
东方不败会意,素手轻扬,几缕几乎看不见的银丝悄无声息地垂入厅中——那是她惯用的绣花针,细如牛毛,在灯火下几近透明。
银丝精准地飘向乔道清。
乔道清正举杯向田虎敬酒,忽然觉得后颈微微一痒,像被蚊虫叮了一口。他下意识伸手去拍,却什么也没拍到。
“道长怎么了?”田虎问。
“无妨,许是灯蛾。”乔道清不以为意,继续饮酒。
他却不知,那根绣花针已刺入他风府穴,针上附着的天魔移魂大法的真气,正悄然渗入他的经脉。
杨过闭目凝神,通过东方不败真气传来的细微感应,开始催动移魂大法。
厅内,乔道清举杯的手忽然顿了顿。
他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转瞬即逝。在旁人看来,他只是喝酒呛了一下。
“道长海量,也有失手时?”马灵笑着打趣。
乔道清摇摇头,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着,他又饮一杯,眼神却悄然变了。
那是一种极细微的变化——瞳孔略微放大,呼吸节奏微调,连坐姿都稍稍端正了些。
赢勾在屋顶看得仔细,小声对将臣道:“将臣姐姐,那道士好像有点不对劲?”
将臣凝神观察,低声道:“眼神空了三分,像是……被摄了魂。”
厅内,田虎又开始高谈阔论:“……等拿下潞州、晋宁,本王便称帝建制,到时候众兄弟都是开国功臣,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卞祥、唐斌等武将兴奋嚷叫,范权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饮酒。
乔道清忽然起身,拱手道:“大王,贫道有一言。”
田虎对这位“救命恩人”十分客气:“道长请讲。”
“大王欲成大事,不可只恃勇力。”乔道清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当今天下,宋室衰微,群雄并起。淮西王庆,暴虐不得民意;江南方腊,偏安一隅。大王据河北形胜之地,拥二十万之众,本该有一番作为。”
田虎听得点头:“道长说得是,那依道长之见?”
乔道清目光扫过席间众人,缓缓道:“然大王军中,劫掠百姓、军纪涣散之事屡见不鲜。长此以往,民心尽失,纵有雄兵百万,亦如沙上筑塔。”
此言一出,席间顿时安静下来。
卞祥皱眉:“道长此言差矣!当兵吃粮,天经地义。那些泥腿子,抢了就抢了,有啥大不了?”
邬梨也粗声道:“就是!咱们提着脑袋跟大王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