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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俞大遒苦思破敌之策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禀报:“大帅,哨船回报,东南方向,约三十里外,发现一支船队,大小船只约十余艘,正朝我方驶来,看旗号……是漳潮水师的船!”
漳潮水师?俞大遒一愣。那是广东本地的水师,提督是威继光。威继光此时应正率军在福建、浙江一带抗倭,其麾下的水师,怎会出现在南海深处,而且直奔雾岛而来?事前并未接到任何协同作战的指令。
“确认是漳潮水师旗号?领头的是谁?”俞大遒问道。
“回大帅,哨船确认,确是漳潮水师旗号。领头是一艘‘苍山’船,桅杆上挂着‘威’字将旗!”
威继光亲自来了?俞大遒心中疑窦丛生。威继光是抗倭名将,行事稳重,断不会无诏擅离防区。他立刻下令:“打出旗语,询问对方来意。舰队保持戒备,火炮准备!”
很快,对方的船队进入视野。果然是漳潮水师的制式战船,领头一艘“苍山”船,体型虽不及俞大遒的“镇海”号,但船身修长,帆樯齐整,透着一股精悍之气。船头立着一人,身披铁甲,腰悬长剑,面容刚毅,目光如电,正是威继光。
两船靠近,威继光命人放下小船,带着两名亲兵,亲自登上“镇海”号。
“俞军门!”威继光抱拳行礼,虽是同僚,但俞大遒是挂将军印的提督,威继光是总兵,品级上略低,且俞大遒是奉皇命而来,故威继光执礼甚恭。
“威总兵,何以至此?”俞大遒还礼,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审视。南海并非威继光的防区,他此来,着实突兀。
威继光似乎早有所料,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双手呈上:“俞军门请看。末将并非擅离职守,而是中海伯沈大人的钧令,并附有陛下密旨副本。”
俞大遒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信是沈炼亲笔所书,大意是:据可靠情报,“真元”邪教在南海雾岛建有重要巢穴,且与沿海倭寇、海盗、走私商贾勾连甚深教委,其图谋甚大,恐非一时一地之患。鉴于南海水师主力北上防备倭寇,而威继光熟悉东南海情,且麾下漳潮水师新近换装,战船、火器精良,堪为一用。特命威继光率漳潮水师精锐一部,南下与俞大遒会合,共剿雾岛邪教。信中附有沈炼的关防大印,以及皇帝同意此调动的批红副本,手续齐全。
原来如此。俞大遒心中的疑虑稍解。沈炼身为清邪司主事,又有提督厂卫之权,统筹全局,调动威继光协剿,也说得过去。而且,威继光在东南抗倭多年,战功赫赫,尤其擅长水战,其麾下漳潮水师,在装备了朝廷新式火炮和战船后,战斗力更是不容小觑。有他助阵,剿灭雾岛邪教的把握,确实大了许多。
“威总兵辛苦,一路奔波,海上风浪险恶,可还顺利?”俞大遒将信收起,脸色和缓了许多。
“有劳俞军门挂怀,一路还算顺利。”威继光道,目光投向远处那片浓雾,神色凝重,“只是,末将来时,曾在途中遇到数股来历不明的船只窥探,行迹鬼祟,见到我水师旗号,便迅速遁因地制宜。看其船型,不似寻常商贾渔船,倒有几分倭船和广船混杂的模样。末将怀疑,这雾岛周边,恐怕不止邪教盘踞,还有其外围的耳目和爪牙。”
俞大遒点点头:“本帅亦有同感。这浓雾诡异,我数次派人探查,皆无功而返,甚至有士卒折损其中。正苦于无计可施,威总兵来得正好,不知可有良策?”
威继光沉吟片刻,道:“俞军门,这浓雾蹊跷,强攻确非上策。末将在东南,也曾见过一些海上奇观,某些岛屿附近,或因海底火山,或因特殊地磁,或有奇异瘴气,形成经年不散的雾气。但像这般范围广、浓度高,且能惑人方向、乱人神智的,实属罕见。依末将之见,此雾恐怕非纯天然,其中或许有邪教以邪法、药物或特殊地势营造的成分。”
“哦?此言何解?”中海伯沈炼既然派他来,必有其过人之处,俞大遒愿意听听他的看法。
“末将观此地海图,”威继光示意亲兵展开随身携带的海图,指着雾岛位置,“此岛孤悬海外,周围暗礁密布,水流复杂,本就易生海雾。但常年不散,且如此诡异,定有缘由。末将来时,曾向几位老渔民、老海商打听,他们都说,这雾岛是‘鬼岛’,靠近的船只,十有八九会迷失方向,甚至船毁人亡。有侥幸逃回的,也都变得疯疯癫癫。但其中有一人,提到一个细节,说是在数十年前,曾有一艘走私船,为躲避官府追捕,冒险闯入雾中,竟侥幸穿过雾气,看到岛上似乎有人烟,但不敢停留,匆匆退出。据那船老大说,在雾中最浓时,他曾闻到一股奇特的甜香,之后便头晕目眩,全凭本能操舵,才侥幸逃出。”
“甜香?”俞大遒眉头一挑,想起那片黑色布料上淡淡的硫磺味。
“正是。末将推测,这雾气之中,或许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