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 "
贾母和贾政闻言,两眼放光,频频点头。
贾赦听罢,虽有些不快,但他如今袭着爵位;倒也并非绝对不可。
何况贾母在上,贾政在旁,自己若执意独吞,也是师出无名,只得悻悻道:
“罢了!罢了!还是寅哥儿虑的长远!”
“其二,事关诸子监荐信,此名额得来不易,并且关乎外侄的声名前程。无论最终选了宝兄弟、环兄弟,抑或兰哥儿,都须由外侄来全权管教约束。外侄必当尽心竭力,导其向学明理。”
贾政闻言,非但不恼,反露喜色。大笑道:
“寅哥儿若肯费心教导,正是他们的福气!管教之权,自当尽皆交付。
寅哥儿只管严加管束,便是责罚,亦是他自取其咎。若真朽木难雕,坏了清誉,愚舅亦无颜再提此事!”
而林寅这两条要求,都是在不得罪贾赦的情况下,尽可能向贾母和贾政示好,毕竟荣国府如今一分为二,贾赦虽名头上得了爵位,可关系,官职,影响都在贾政手中。
何况贾政待自己颇有一番礼遇,虽有些迂腐,但林寅心中实在难生厌恶之情。
“这其三,晚辈那府里事务甚是繁杂,又缺些得力稳重的丫鬟帮衬。我那管家丫鬟紫鹃,常常念及昔日在荣府之时,与琥珀、彩云、彩霞几位的姐妹情谊;又听得她们皆是本分之人。
晚辈斗胆,想向老太太并政舅舅讨个情面,将此三个奴婢,赐予晚辈,一来解我府中缺人之困,二来也使紫鹃得伴旧识。”
贾母笑道:“这三件事都好说,这最后一件更是易办,不过传句话的事儿!”
贾母见贾政也点了点头,便喊了鸳鸯前来,说道:
“去,传我的话,把琥珀、彩云、彩霞三个叫来,在后头耳房候着,待会儿便随寅哥儿走了。”
鸳鸯便应声去了。
贾赦见林寅已与自家谈妥,便道:
“寅哥儿,咱们自家的事既已分说明白,你便于你王叙谈叙谈罢!”
王子腾一直冷眼旁观,见寅三言两语间,既送了人情,又得了实惠;
看似有些吃亏,实则借着那银行股份的利、诸子监荐才的权,始终拿捏着话题走向。
若长此以往,林家岂不是能“假途灭?”、“借水行舟”,将这偌大荣国府渐渐捏在手心?
此子处事条理分明,滴水不漏,引得王子腾暗赞一声“好手段!真真是事以密成,行止老辣。”
王子腾皮笑肉不笑地夸道:“寅哥儿端的是能言善辩!”
“王舅舅谬!”
王子腾颇有几分欣赏,不假思索,哈哈大笑道:
“那怪那凤丫头赞不绝口,念念不忘呢!”
此话一出,贾母、贾政、贾赦脸色一黑,可王子腾浑不在意;
只是想起先前被王熙凤一番说动,已私下买了那投资银行的二十股,如今又听闻林寅话里话外暗示,此业背后牵涉甚广,不由得起了深究之心,细眼微眯,试探道:
“寅哥儿,你经营这银行的营生,不知都结交的是哪路贵人?”
林寅虚张声势道:“诸子监的旧识、通政司的同僚、大明宫的内侍。”
王子腾闻言,心头剧震,面上却只眼皮微微一跳。
这些都是与帝党相关的核心要员,看来这投资银行所图不小;
王子腾自知太上皇年事已高,而正顺帝正是潜龙勿用;
朝臣无不知其是韬光养晦,不鸣则已,一飞冲天的有为之君。
只是王子腾乃是勋贵派系,接的是宁国府的京营节度使,难免被归到太上皇一党.......
王子腾心生一计,试探道:“寅哥儿,这银行,能否让我多加些股本?”
林寅笑道:“王舅舅想要加多大的股本?”
王子腾也笑道:“你需要我多大,我便可以多大。”
林寅听罢,更知晓了王子腾的来意。
“那是甚么时候加?”
“自然是你能做数的时候加!”
听罢此言,林寅略作思忖,也意识到,这王子腾虽有些能耐,却是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之人,最惯常的利令智昏,两面三刀;毫无忠诚可言。
这明面是加股本,实际上也是一种试探,虽说可以进一步解读,但仍有些变数存在;属于进可攻,退可守;尚在非常微妙的尺度当中。
林寅便将计就计,你虚我也虚,你实我也实,到底要不要接纳这个旧勋贵,还是要依照时局而定。
林寅笑道:“只是这银行想入股之人不少,王舅舅若有此意,银钱和诚意都要先到才是!”
王子腾一语双关,既暗示凤姐儿之事,又提及分润之事,笑道:“这是自然!只是咱们股本虽少,又入的晚了些,可次序不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