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发丝黏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而那双明亮的眸子却紧闭着,眼皮不时轻颤,似在做着什么绮梦。
那身子被酒气和香汗,熏得滚烫,浸得半透,似乎隔着石榴红绫袄都能感到肌肤下奔流的血气。汗湿的布料紧紧贴着肌肤,勾勒出饱满起伏的曲线。
那截露在外头的白?手臂,此刻泛着薄汗的光泽,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林寅不经意之间,只觉那皮肉格外娇嫩,稍微触碰便泛起诱人的粉晕。
本想扶着她的臀儿,调一调她身子的姿势,谁知湘云在梦中轻轻扭动腰肢,一双手儿也胡乱抓些甚么,似在回应,想来是醉得狠了。
端的是,醉倚檀郎浑不觉,榴齿含香唾绒轻。
黛玉轻声道:“想来云丫头是吃醉了,总得先找个妥帖之处安置下来才好。
林寅低头看了看怀里不省人事,只余温香软玉触感的湘云,颇有些情动;
虽说两人并无太多男女之情的交锋,但她那股真情和坦荡,却十分切实感人。
“若不然我送云妹妹回去罢!”
黛玉听罢,在旁横了横他一眼:“偏你逞能!你吃了这许多酒,这一出去再吹了冷风,怕不是也得一块倒了?”
林寅了黛玉的柳腰,笑道:“那晴雯、紫鹃、金钏,你们把云丫头送回去罢。”
黛玉瞧着三人走来,关切道:“不如送咱们屋里罢,也近些;雪雁就在耳房,叫来照应也便宜。热水和汤婆子都有现成的。”
“好妹妹不是素来不喜旁人进咱们屋?便是内院也还有许多空着的屋子,我怕你嫌酒气熏了床。”
“她既要随你,如何就不是咱们姐妹了?熏了床值钱,伤了人值钱?这天又寒,风又大,她又醉的这么厉害,你不心疼云丫头,我还心疼呢!”
“是是是!夫人句句在理,那你们将她抬回去吧!”
晴雯、紫鹃、金钏三人闻言立刻上前。
晴雯手脚麻利,先是将自己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巧暖手炉,塞进史湘云披着的貂绒斗篷里,贴在她腰间暖着。
紫鹃和金钏则小心翼翼地从林寅怀里接过软绵绵的史湘云,紫鹃托着她的肩背和头,金钏稳稳地架住她的腿弯。
三人配合默契,稳稳当当地将醉酒的少女抬了起来。
湘云在被人移动间,似乎被惊扰了醉梦,含混不清的说了些什么,便被三人一道抬出了木屋。
黛玉捻着帕,柔声道:“呆雁儿,你可还好?”
“我不妨事的,她酒量倒还可以,只是年岁稍小些,她眼下是喝不过我的!”
尤三姐笑道:“说小也不算小了,仔细算来,按照咱们大夏的律法,过了明年,也可以许人了。”
尤二姐也知尤三姐逢迎的意思,悄悄抬眼道:“云姑娘这不是已经讲明了要跟咱们主子了??”
探春秀眉微蹙道:“我只担心,云丫头虽有情意,可她到底是史家侯府的嫡出姑娘,虽说父母早逝,可总是要比我这庶出好些;若是再要给夫君做妾,只怕并不容易。”
惜春闻言,眼眸清亮,淡淡道:“主子是何等样人,岂是寻常老爷能比的!姐姐们虽是妾室,可主子待我们如何?想来心里原该是有数的;
你们到底都是些只瞧着明面上的糊涂人,正室妾室之分,不过外人听着体面罢了,内里的这些冷暖甘苦,便全不在意了??”
若是以往,这话多少有些违背礼法纲常,但如今姐妹们久在列侯府,也渐渐能接受这种看似离经叛道的观点。
探春听罢,叹了口气,带着些认同和无奈道:
“虽说妾室自是比不得正室的,但妹妹这话倒是不假,这些个世家大族哪个不是把礼法规矩顶在头上的,除了咱们这列侯府,再没别处,事事都能轮得到咱们这些女流自个儿拿主意了。
凤姐眼露精光道:“这事儿虽有些个难处,却并非全不能为!这些个叔叔伯伯,虽是骨肉至亲,但终究不比那亲生爹娘;哪里会事事都想着云丫头的好歹?
依我看,咱们横竖多留云丫头在府里住些时日,待寅兄弟得了功名,官愈发做得大了,这些个所谓的难处,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儿。
一旁听着的迎春,细声细气道:“你们......你们好歹问问林妹妹的意思......”
黛玉颇有些不自在地捧起了茶,抿了一小口,娇声道:“问我如何管用?还不是由着呆雁儿的意思!”
林寅也不解释,只是紧握着黛玉的手,不断揉搓安抚,又向众人道:
“云丫头是咱们自己姐妹,此事我会尽力而为的。”
探春往自己杯中斟了一杯,举杯道:“夫君,你可还能与我们吃酒?”
正说话间,晴雯、紫鹃、金钏也从正房折返了回来,进了木屋。
林寅笑着从探春手里,将酒接来饮罢,脸上满是红润,畅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