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学妹妹那么灌,那还是能吃的!”
黛玉见他强撑,又心疼又气恼,轻轻扯了扯胳膊,劝道:
“呆雁儿,我知劝不住你,你既要再吃,好歹再垫垫肚子。”
黛玉说罢,便喂着林寅吃了些桌上的糕点。
晴雯笑道:“太太莫慌,还有咱们呢!大不了咱们替主子爷挡酒好了。”
探春见林寅吃着糕点,也捻了颗松子糖,投喂道:
“云妹妹还小,不知分寸,我们可舍不得!夫君虽是个花花种子,却也是府里的独苗呢!”
探春说罢,便提着玫瑰露,款款左移,坐在了方才湘云的空位上,亲昵地挽过林寅的胳膊,执起小银壶,为他面前的杯子徐徐斟满。
暖黄的琉璃灯下,她的侧影格外柔美。
探春紧挨着林寅,只觉着他身上烫烫的,心头更添了几分兴致;
笑着抿了抿唇,便拿出香帕,轻轻擦却他额头的汗水,眼波盈盈道:
“呆雁儿,别紧张,我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儿。”
凤姐在旁看了半晌,哪里耐得住这般温存场面?
凤姐扬着妩媚的笑声,迈着香风而来;
直接从背后环抱住了林寅的脖子,整个上半身都亲昵地贴在他背上,脸贴脸道:
“那三妹妹你快些吃,若是吃完了,便轮着我来!宝贝弟弟,今儿你可不许跑了!”
尤二姐在下位看得真切,不免有些面红耳赤,不过碍于已有身子,不便吃酒作陪;
但心中柔媚,一时难耐,也想着画饼充饥,聊解乏味,掩口轻笑道:
“若只是呆呆的吃酒,岂不乏闷?若不然换些有趣的法子!”
探春闻言,拍了拍身侧凤姐的雪肩,笑道:
“凤姐姐可有些好法子?”
只见王熙凤将那凤眼微眯,略一沉吟,妩媚道:
“若不然咱们添点雅趣?拿三个金杯,各斟满了酒,每人先浅尝一口,再尽数倾入这大碗之中。每人抽两张牙牌,点子最小的那个嘛......便得将这碗百家酿尽饮了,如何?”
众姐妹闻言,脸上都染了些薄红,心口怦怦直跳;只是见俩个管事的姨太太要争,一时也轮不上次序。
探春闻言,俊眼光彩更盛,拍掌道:“这主意妙,正合此刻!那就依凤姐姐的话来!”
说罢便从旁拉了个墩子来,示意凤姐落座。
凤姐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那勾着林寅脖子的手臂,施施然落座探春身侧。
探春见黛玉神色平淡,唯恐她有些不自在,便试探道:“林姐姐?”
黛玉略略摇了摇眼眸,清冷冷道:“你们自去罢,我瞧着就好了。”
探春便取来玫瑰露,将三盏小巧精致的金杯一一斟满,分别递了过去。
见林寅正欲饮下,探春将那小脚丫轻轻踩了踩林寅。
便伸出胳膊举着金杯,递到林寅手边,又将目光投向凤姐儿,凤姐也将酒杯递了过来,三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彼此交叉着胳膊,互饮了一口交杯酒,这才将酒水倒入碗中。
探春招了招手,待立一旁的紫鹃便将那副牙牌托了过来。
林寅见状,下意识便想伸手去取牌。
探春眼疾手快,笑眼盈盈地拍下了他的手,笑道:“你忙甚么,有你的自有你的!”
凤姐也含着笑,轻轻推了推林寅:“这宝贝弟弟~平日里瞧着稳重,最是在这吃人胭脂的事上火急火燎的。
林寅也不恼,反而顺势笑道:“我这不是怕让两位好姐姐等急了??”
探春睨了他一眼,又取过一杯斟满的玫瑰露。
却并未立刻递过去,而是自己先就着杯沿,含着笑意小抿了一口;这才将递了过去,笑道:
“你自不必多说,先吃杯酒,让我们姐妹先抽,待我们抽完了,才轮着你抽!”
林寅被惹得心痒,那眼儿直勾勾,笑眯眯地接过金杯;
也沿着方才啜饮过的杯沿,将这杯酒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只觉得更添了几分甘甜和滋味。
探春和凤姐并肩而坐,探春先伸出玉指,从牌堆中捻了两张出来。
王熙凤微微侧身,挨近了探春,垂眸去看她手中牌的点数。
或许是这次抽的点数小了些,凤姐轻轻拍了拍探春的腰,探春会意,抿嘴一笑,便将那‘两点'的牙牌覆到了林寅桌前;
林寅颇为吃惊的望了过来,探春和凤姐瞧他这副吃瘪模样,再也忍耐不住,双双噗嗤笑出声来,花枝乱颤,眼波里满是得逞的快意。
探春这才又从容地抽了一张,这回点数尚可,她便满意地将牌覆在自己桌前。
轮到王熙凤了,她也抽了两张,见都是大点数,满意地哼笑一声,这才打消了这祸水东引的念头。
轮到林寅了,只见他刚抽完一张,正打算抽第二张时,凤姐用那素手,覆了上来,细长的手指带着点暖意,牢牢地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