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些缠绕大地的锁链一根根断裂,坠入深渊;城墙上的符文纷纷熄灭,如同垂死者闭上双眼。
而在光芒最盛之处,两个身影缓缓浮现:一男一女,皆少年模样,穿着旧式衣裳,手牵着手。
“姐。”男孩微笑,“这次我没走错路吧?”
女孩流泪点头:“没有。我们一起回家。”
白光散去,古城崩塌,化作尘埃洒落雪原。
三天后,幸存的两名同伴在山脚找到了昏睡的言宁。她手中紧握着一截焦黑的树枝,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
她回来了。
五年后,五丰县升格为州府治所,天衍宗成为云州第一大宗,门下弟子逾万,影响力遍及南北。
言宁辞去守钥殿主之位,退居幕后,专研血脉封印与意识传承之术。她编写《灵钥录》三卷,严禁私自修炼《真灵归窍术》,违者视为邪修处置。
孟希鸿则游历天下,收徒传道,推广“心炉真法”,并在各地设立“安宁讲堂”,专为受邪术侵害者提供庇护。
又十年,春日依旧。
桃树年年盛开,山门前总有孩童嬉戏,笑声清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坐在树下喝茶,身边跟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
“婆婆,你说的故事是真的吗?”小女孩仰头问,“真有个哥哥为了妹妹变成一棵树?”
老妪笑了笑,摘下一朵桃花别在她发间:“信则有,不信则无。但只要还有人愿意为所爱之人停下脚步,那样的故事,就不会消失。”
风吹过,花瓣纷飞,远处钟声悠扬。
而在无人可见的虚空深处,一缕微光静静漂浮,如同守望者的眼眸,注视着这片充满遗憾与温柔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