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清军的突然到来。 立时让孙武他们陷入了无际而巨大地不知所措之中:
“是满狗子!”
“我们被包围了!”
“怕是无路可逃了!”
“**,他们来的好快!”
“我们有的是炸弹,与他们拼了!”
……
此时此刻,面对众人的不知所措,蒋翊武反倒冷静起来,他对惊惶失措的众人说:“事已至此。 大家不必惊慌,你们都快……”蒋翊武说着,急切地环望着室内四周,猛然发现山墙上的天窗还可以免强通过,便立即用手指着山窗,催促众人说:“快……赶快把桌案移向天窗,再把椅子摞到桌案上,钻过山窗,攀上屋顶,想办法从房后逃走……!”
蒋翊武说着。 抓起一个炸弹就向门外冲去。
“总司令!”刘复基一把从身后拽住他地长衫说。 “还是让我来吧!你带人准备好炸弹,在后边接应我就是了。 我们如果能和他们拖到中和门外的炮声响了,那一切皆迎刃而解……”
刘复基说着,已拿起几个炸弹,破门而出,“噔噔噔”地跑下楼去。 蒋翊武也立即带领所有的人,抱起个数个炸弹,紧跟着刘复基跑下楼去,以供应刘复基的扔炸弹之用。
刘复基跳跃着刚跑到楼下,清兵和警察早已破门而入。 刘复基情急之下,举起炸弹扔,接二连三地扔向清兵:一个,两个,三个……。
“啊!炸弹!”在如昼的火把之下,清军一看到刘复基手里的炸弹,如看到自己的末日一样,立时惊恐狼嚎地向门外退缩。 可是,因为门狭人多,每个清军都想尽快退至大门外的安全地带,每个清军都想远离刘复基手里地炸弹。 所以,拥挤纷乱的清军,就像怒潮汹涌的洪水找不到疏泄的出口一样,在门口嗷嗷大叫地泛滥成一团。
可是,刘复基手里的炸弹,一个一个地全扔在了惊恐万状的清军里,却始终都听不到炸弹地爆炸声。
正跑下楼的蒋翊武和彭楚藩他们,也在刘复基扔炸弹的同时,接二连三的把手里的炸弹扔向楼下的清军堆里。 可是,他们扔下的炸弹,也与刘复基扔的炸弹一样,像沉闷的石块,扑通扑通的只有碰撞地面地响声,却没有他们想听到地爆炸声。
炸弹之所以没有爆炸,是因为,他们在把炸药装制成炸弹的时候,为了慎得起见,平时没有在炸弹里面安装门钉。
之所以没有在炸弹里安装门钉是因为,他们所配制地炸弹,里面的炸药全是从清军的兵工厂里偷弄出来的炸药。 而这些炸药,又全是从外国进口过来的,是由硝酸、硫酸和甘油等化学品配制而成的,而不是利用中国的硝石、硫磺和木炭等物配制而成。 因为外国的硝硫酸和甘油所配制的炸药,灵敏度极强,如果遇到强大的震动,炸弹也会发生内部反应,引起爆炸,所以,因为慎重起见,才没有在里面安装门钉。
杨鸿盛去工程营送炸弹,被追捕之前所投扔出去的那颗炸弹,之所以没有在扔出之后立即爆炸,也是因为没有在炸弹里安装门钉的缘故,所以,才给那个守门的卫兵重新拾起来又扔向杨鸿盛的机会。 那个被反复扔了两次的炸弹,在经历了强大地撞击。 内部早已引发了化学反应,才冒了一会白烟之后,将杨鸿盛给炸伤的。 包括上午的孙武,带人在宝善街14号,配装的所有炸弹,因为被化学药水浸湿,而没有引起所有炸弹的连惯性爆炸。 也是因为里面没有安装门钉的缘故,所以。 孙武他们才幸免于难,得以安全逃出。
可是,什么事都是有利有弊的。 此时此刻,对于蒋翊武、刘复基和彭楚藩他们来说,身边这些没有安装门钉地炸弹虽说也是实实在在的真炸弹,但却不能当做真炸弹使用。 而在这突然遭遇袭击地紧急情况之下,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 如果临时再装门钉,哪里还来得及。
而清军们,一看到刘复基和蒋翊武他们所投扔的炸弹,并没有在他们被吓得屁股尿流、魂飞胆破的时候,随着巨响声把他们炸得粉身碎骨。 立时,经过瞬间的迷茫和清醒的清军们,立即如僵尸复活了一般,疯狂地一拥而上。
刘复基看到如狼的清军涌向自己。 情急之中,他看到不远处地一枚炸弹正在冒着浓得的白烟。 情急之下暗想,炸弹既然冒烟了,有可就就快爆炸了吧?刘复想到这里,便抢步上前,欲弯腰捡起来。 扔向蜂涌的清军。 可他刚一伸手,那枚炸弹便“嗵”的一声巨响,提前爆炸了,把刘复基伸出的那只手给炸得四分五裂。
刘复基立时感到一阵巨大的热疼,自炸伤处向全身漫延。 殷红的鲜血,就像被禁固的生命突然获得自由一样,从伤处汩汩地涌流出来。
刘复基,湖南武陵(常德)人,光绪三十年(1904年)考入立高等小学堂,跟随宋教仁联络武陵会党。 一同在湘西谋应华兴会长沙起义。 第二年又帮助马福益图谋再举。 事败走日本,见到孙中山。 加入同盟会。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