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姓白,叫白梦梅。”女子说。
卢少卿心中一动。白素秋的本名,就叫白梦梅。
是巧合吗?还是...
他没有多问,只是收下了这个学生。
白梦梅很有天赋,学得很快。一年后,她在天华戏园首次登台,演的正是《牡丹亭》。当她舞起水袖时,卢少卿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白素秋。
但白梦梅就是白梦梅,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她有她的风格,她的理解,她的生命。
演出结束后,白梦梅对卢少卿说:“卢老师,我有个奇怪的感觉...好像以前来过这里,好像...属于这里。”
卢少卿微笑:“也许你真的属于这里。”
他没有告诉她水袖的故事。有些记忆,不需要被继承;有些过去,应该留在过去。重要的是现在,是未来,是新的生命,新的开始。
戏园子里,锣鼓又响,丝竹又起。新的故事正在上演,而那个关于水袖和二十年前冤魂的故事,成了戏园子的传说,只在最深的夜里,偶尔被老辈人提起。
卢少卿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演出。灯光璀璨,水袖飞舞,唱腔婉转。
他想起父亲的话:“戏园子不能倒...”
是的,戏园子没有倒。它经历了风雨,见证了生死,承载了冤屈与救赎,如今依然立在这里,唱着人生的悲欢离合。
而那个穿白戏服的女子,也许在某个地方,开始了新的人生。也许她还在听戏,也许她也在唱戏,也许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人间。
这就够了。
水袖静默,但戏曲永恒。在每一个唱腔中,在每一个身段里,在每一次水袖的飞舞中,那些被记住的、被遗忘的、被救赎的故事,永远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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