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镜者,双面一体,阴阳共存。阳面为铜,阴面为影。影非实体,乃魂之居所。若镜面蒙尘,魂不得出;若镜面清明,魂可显形。然魂魄久困镜中,易生怨怼,渐失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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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之法有二:一曰超度,需知魂之姓名生辰,请高僧诵经四十九日;二曰释放,须寻得魂之执念所在,助其了却心愿,自然消散...”
“...最忌者,以水拭镜。水属阴,可通幽冥,若以水拭阴镜,魂力倍增,恐破镜而出,为害人间...”
陈逸合上书,心中复杂。这些记载与现代科学完全相悖,但结合昨晚的经历,他不能简单否定。
他决定尝试与镜中灵魂沟通。如果林氏真的困在镜中四百多年,她一定很痛苦。也许他可以帮她解脱。
当晚,陈逸做了准备。他在书房中央铺了一张白布,将铜镜放在上面,周围点了七盏小油灯——按照《镜谱》中的图示摆放。镜子前放了一面现代的小镜子,镜面相对。
《镜谱》记载,阴阳镜与普通镜子相对时,可能形成通道,让镜中魂暂时显形。
午夜十一点,陈逸开始了。他关掉电灯,只靠油灯照明。火光跳动,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他面对铜镜坐下,轻声说:“林氏夫人,如果你能听到我,请现身一见。我没有恶意,只想帮助你。”
没有反应。铜镜静静躺在白布上,镜面模糊。
陈逸等了十分钟,正要放弃时,铜镜开始发生变化。
镜面逐渐变得清晰,像是有一层雾气被抹去。镜中映出的不是书房景象,而是一个古代房间,陈设简朴,有一张梳妆台,一把椅子。
梳妆台前,坐着昨晚看到的女子。她穿着明代服饰,淡青色上襦,月白色下裙,头发梳成简单的发髻。她正对着一面镜子梳头——不是这面铜镜,而是梳妆台上的另一面镜子。
陈逸屏住呼吸。女子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继续梳头动作。梳了几下后,她停下来,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夫君已经三日未归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哀伤,带着江南口音。
陈逸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林夫人?”
女子猛地转身,不是身体转动,而是镜中的影像转向他。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你能看见我?能听见我?”
陈逸点头:“是的。我叫陈逸,是这面镜子现在的主人。”
“陈...”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你也姓陈。是陈家的后人吗?”
“我不知道。但很有可能。”陈逸实话实说,“林夫人,你为什么会困在镜中?”
林氏苦笑:“不是困,是我自己选择的。当年我病重,自知不久于人世。我太爱夫君,舍不得离开,又怕他忘了我。听说有阴阳镜可留魂,便求一位道士帮我...将我的一魂一魄封入镜中。”
她顿了顿,眼中含泪:“但我没想到,这一留就是四百年。夫君早就不在了,陈家也败落了,只有我还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陈逸感到一阵同情:“你想离开吗?我可以帮你。”
林氏沉默了很久:“我想...但我不能。我与镜子有契约,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自愿替我留在镜中。”林氏低声说,“但那样太自私了。我已经等了四百年,不介意再等下去。”
陈逸心中一震。原来阴阳镜的机制是这样的——一个灵魂换一个灵魂。难怪被称为不祥之物。
“还有其他方法吗?”他问,“《镜谱》中提到,可以帮助你了却心愿。”
林氏的眼睛亮了一下:“心愿...我确实有一个。我想知道,夫君后来怎么样了。他纳妾了吗?有子嗣了吗?过得好吗?”
陈逸想了想:“我可以帮你查。陈家应该有族谱或记载留下。”
“真的吗?”林氏的声音充满期待,“如果你能帮我找到答案...也许我就能安心离开了。”
铜镜的光芒开始变淡,林氏的影像也逐渐模糊。“午夜将过,我必须回去了。明晚...明晚如果你有答案,我们再谈。”
镜面恢复模糊,书房里只剩下油灯的光芒。
陈逸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与一个四百年前的灵魂对话,这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但林氏的哀伤是如此真实,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第二天,陈逸开始调查陈家的历史。他首先联系了本地的地方志办公室,查询明代陈氏家族的记录。
工作人员帮他找到了陈家的族谱复印件。根据记载,陈氏家族在明代确实是本地望族,以经商致富。族谱中明确记载了一位叫陈文远的商人,娶妻林氏,婚后无子,林氏早逝。
林氏去世后,陈文远并没有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