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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陈逸最后一次查看镜子。书房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昏暗。铜镜在架子上反射着微弱的灯光,镜背的图案在阴影中仿佛活了过来。
他摇摇头,关灯离开。
午夜,陈逸被奇怪的声音惊醒。
不是敲门声,不是脚步声,而是一种细微的摩擦声,像是丝绸摩擦的声响。声音来自书房。
他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零七分。
陈逸坐起身,侧耳倾听。声音持续不断,很有节奏,像是有人在反复擦拭什么。
他下床,轻轻走到书房门口。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微弱的黄光,不是电灯的光,更像是烛光。
他推开门。
书房里,陈列架上的铜镜正发出柔和的光芒,不是反射光,而是从镜面内部发出的。镜面不再模糊,而是清晰如新,映出房间的景象——但景象有些扭曲,像是透过水面观看。
最让陈逸震惊的是,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站在门口的身影,而是另一个人的背影。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女性,长发及腰,正对着镜子梳头。
她手中的梳子缓缓划过长发,动作优雅而缓慢。每梳一下,就发出那种丝绸摩擦的声音。
陈逸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镜中的女子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继续梳头,口中还轻声哼唱着某种曲调,很古老,很哀婉。
他想要后退,但双脚像钉在地上。他想移开视线,但眼睛无法从镜中景象移开。
女子突然停止梳头,缓缓转过头。
陈逸看到了她的侧脸——清秀,苍白,眼中有着化不开的哀愁。她似乎看到了镜外的陈逸,嘴唇微动,像是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镜子发出的光芒突然增强,变得刺眼。陈逸本能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镜子已经恢复正常,镜面再次变得模糊不清。
书房里一片黑暗,只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
陈逸打开灯,一切都正常。铜镜静静地躺在架子上,和其他镜子没什么两样。但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檀香,又像是某种花香。
他走近铜镜,仔细观察。镜面依然是氧化状态,没有任何异常。他伸手触摸镜面,冰凉,普通青铜的温度。
刚才的一切是梦吗?是睡眠瘫痪导致的幻觉?
但那种真实感太强烈了。而且,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他确定自己是清醒的。
陈逸想起老者的警告:“不要在午夜时分照镜子。”
也许那不是无稽之谈。
他将铜镜从架子上取下,放回木盒,盖上盒盖。想了想,他又将木盒放进书桌抽屉,上了锁。
回到床上,陈逸辗转难眠。镜中女子的形象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镜中?如果是幻觉,为什么如此清晰具体?
直到天色微亮,他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陈逸带着铜镜来到博物馆。他没有提及昨晚的经历,而是开始更深入的研究。
他首先查阅了所有关于阴阳镜的记载。在一本明代的《异器录》中,他找到了相关描述:
“阴阳镜,双面也。阳面照人,阴面照魂。铸者须择阴年阴月阴日,以处子之血淬火,以朱砂书符于背。镜成,可通幽冥,然易招不祥。故多封印之,或以红布裹之,或埋于桃木盒中。”
书中还提到,阴阳镜常被用于古代的一种特殊仪式——“招魂镜”。家属可通过镜子与逝去的亲人沟通,但风险极大,可能招来其他游魂。
陈逸继续查找地方志和民间传说。在江城县志的“异闻录”章节中,他发现了一段记载:
“万历年间,本县有富商陈氏,娶妻林氏,美貌贤淑。然婚后三载无子,陈氏欲纳妾,林氏抑郁而终。临终前,林氏誓言永不离陈家,化作镜中魂。陈家后每夜闻女子梳头声,见镜中影,不胜其扰。请道士作法,将镜封于桃木盒,埋于宅东槐树下。然陈家自此衰落,终至绝嗣。”
记载的时间、姓氏都与铜镜吻合。如果这面镜子就是传说中的那面,那么镜中的女子可能就是林氏,那位抑郁而终的妻子。
陈逸感到一阵寒意。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他昨晚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一个被困在镜中四百多年的灵魂。
更令他不安的是,他也姓陈。老者说镜子在等一个姓陈的人,难道他是陈氏的后人?还是说,镜子选择所有姓陈的人?
中午,陈逸收到一个快递。寄件人没有署名,地址是古玩市场。拆开后,里面是一本破旧的线装书,还有一张纸条:
“此书或有助于你。记住,镜子不能擦拭,尤其不能见水。勿谓言之不预也。”
字迹苍劲,应该是那位摊主写的。
陈逸翻开书,是一本手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