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钟声响起,戏衣突然停止动作,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它以极快的速度“退回”衣架,恢复成普通悬挂的状态,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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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瘫软在地,浑身颤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用手机照向戏衣。在光束中,它只是一件古老的戏服,静静地挂着,没有任何异常。
但林晚知道,刚才不是幻觉。
她整夜未眠,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那件戏衣,直到天色渐亮。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她才感到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渐渐消散。
白天,林晚请了假没去博物馆。她需要弄清楚这件戏衣的来历,以及它为什么会“活”过来。
她首先联系了拍卖行的秦风。电话接通后,她简单描述了昨晚的经历,但没有提及戏衣自行移动的部分,只说做了噩梦并感到异常。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秦风才开口:“林女士,我想您应该知道,这件戏衣的前一任主人...也遇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失眠、噩梦,最后发展到...幻听和幻视。”秦风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在拍卖前联系我们,说必须处理掉这件戏衣,否则他就要崩溃了。”
“为什么拍卖目录上没有提到这些?”林晚质问。
“因为这些都是主观感受,没有实际证据。”秦风说,“而且委托人特别要求不要公开这些信息。我们只能提醒竞拍者注意,就像我提醒您的那样。”
林晚深吸一口气:“我需要知道更多。这件戏衣到底来自哪里?原来的主人是谁?”
“我只能告诉您,委托人姓陈,是一位古董商。他说戏衣是从上海一位老收藏家那里收购的,再往前就查不到了。”秦风停顿了一下,“但我私下做了一些调查,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
“请告诉我。”
“民国时期上海确实有个‘云华班’,是当时最着名的京剧戏班之一。班中有一位女伶叫沈月棠,以饰演杜丽娘闻名,据说她有一件私人定制的‘丹凤朝阳’戏衣,就是她的标志。”
林晚心跳加速:“沈月棠后来怎么样了?”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秦风说,“关于沈月棠的记载在1937年突然中断了。那一年日军进攻上海,战乱中很多记录丢失。但民间有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
秦风又沉默了一会儿:“传闻说,沈月棠在1937年的一个晚上,穿着那件‘丹凤朝阳’,在戏台上...自尽了。但具体原因不明,有人说是为情所困,有人说是被迫害,还有人说是...被那件戏衣附身了。”
林晚感到一阵寒意:“附身?”
“老戏班有些迷信说法,认为戏衣穿久了会沾染演员的精气神,甚至魂魄。”秦风说,“特别是那些在特殊情况下...离世的演员的戏衣,据说会保留一些不散的东西。”
林晚看向客厅里那件静静挂着的戏衣,在晨光中,它显得宁静而美丽,完全不像昨晚那样诡异。
“秦先生,您相信这些说法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在这个行业久了,我学会了不轻易否定任何事情。有些古董确实...带有某种能量。也许不是鬼魂,但可能是强烈的情感印记,或者别的什么。”
挂断电话后,林晚陷入沉思。她需要更多信息。她想起戏衣领口那行字:“身是客,魂难归,镜中花,水中月”。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标记,而更像是一种感叹,或是一种...状态描述。
她打开电脑,搜索“沈月棠”和“云华班”的信息。大部分结果都是零散的记载,没有系统性的资料。但在一个冷门的戏曲研究论坛上,她找到了一篇十几年前发布的文章,作者自称是研究民国戏曲的研究生。
文章中提到,沈月棠并非上海本地人,而是来自北方,因战乱南迁。她加入云华班后迅速走红,但始终有一种漂泊感,自称“身是客”。文章还提到,沈月棠有一面随身携带的铜镜,镜背刻着“镜花水月”四字,与戏衣上的题字呼应。
最让林晚注意的是文章最后一段:
“据云华班老人口述,沈月棠失踪前几日行为异常,常对镜自语,说‘该回去了’、‘时辰到了’。失踪当晚,有人看见她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红色戏衣,在空无一人的戏台上唱《牡丹亭》,唱至‘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时,声音戛然而止。次日,戏衣整齐叠放在化妆间,人却不知所踪。此后多年,偶有传闻称在午夜戏台看到红色身影,听到女子清唱...”
林晚关掉网页,感到一阵复杂情绪。如果这些传闻属实,那么沈月棠可能确实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留”在了戏衣中。但这究竟是鬼魂作祟,还是强烈的情感印记?
她决定进行一个实验。
当天下午,林晚去了本地的戏曲学校,找到一位老教师,请教关于传统戏衣的知识。老教师姓周,已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