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羞辱我。”
“这是在把我璋的脸,按在地上,用所有人的鞋底,狠狠地来回摩擦!”
“P? P? …..... P? P? P?P? ! ”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低沉而压抑,像是两块粗糙的石头在疯狂摩擦,充满了暴虐与疯狂。
“传令下去。”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
“让他喝。”
亲卫统领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帅爷......您的意思是?”
“我是说,让他喝个够!”
董璋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告诉城里那群饿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豺狼虎豹,肉已经摆在桌上了,谁有本事,谁就去取。”
“我倒要看看,这只把自己当成麒麟的过江龙,到底能在这锦官城里翻起多大的浪!”
“也正好瞧瞧,是哪些人还藏着别的心思。”
“是!”
亲卫统领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董璋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幅巨大的蜀地堪舆图前。
他的目光,像一根钉子,死死地钉在了锦官城那三个字上。
“赵九啊赵九。”
“你以为你把自己摆在最亮处,就能让所有人投鼠忌器?”
“你不知道,光同样能把所有的影子都照得一清二楚。”
“这盘棋,我便陪你好好下一局。”
醉仙楼对面的茶肆屋顶,雨水顺着青瓦的缝隙流淌。
几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缩在飞檐的阴影之下,彼此间用一种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眼神和手势无声地交流着。
那是影阁的探子。
他们像一群最高明的猎手,充满了耐心。
其中一人,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目标毫无内力波动,与情报一致。
另一人立刻回应:不可轻信,此人能杀易连山,绝非等闲,或有秘术隐藏气息。
第三人则指向了不远处另一座酒楼的屋顶:江北门的人也在。
他们的目光交汇,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街角的另一端,一间早已打烊的绸缎铺二楼,窗户开着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淮上会残存的几位长老,正死死地盯着醉仙楼的方向,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血红的仇恨之火。
“就是他!”
一位断了臂的长老咬牙切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就是这个杂碎,杀了老门主!”
“大长老,下令吧!我等愿以死为门主报仇!”
被称为大长老的老者,面色阴沉,却没有立刻说话。
他看着那个在露台上从容饮酒的身影,心中那股复仇的火焰,不知为何,竟被一股莫名的寒意,浇得有些摇曳。
对方太镇定了。
镇定得不合常理。
就好像他根本不在意周遭这足以将钢铁都融化的杀气,又或者说,他早已将所有人都视作了死人。
“等。”
良久,大长老才从牙缝里,进出了一个字。
“凌海还没动。”
“我们不能当第一个出头鸟。”
......
此时的醉仙楼,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岛。
赵九和陈言静静地对坐着,桌上摆着两碗酒,几碟店家送上来的精致小菜。
酒香四溢,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陈言?端着酒碗,手心却一直在冒汗。
她能感觉到,至少有上百道充满了恶意的目光,正从四面八方,穿透雨幕,牢牢地锁定着他们。
那是一种被无数毒蛇盯上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坐立难安。
可赵九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甚至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鱼干,慢条斯理地撕下一条递到了北落师门的嘴边。
猫儿欢快地叫了一声,叼过鱼干,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陈言?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紧张,竟被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冲淡了不少。
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竟然还有心思喂猫。
“你不怕吗?”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赵九抬起头,看着她那双写满了担忧的眼睛,笑了笑:“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你猜猜它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
陈言?看向北落师门,它身上没有很多伤,也没有像是被欺负的样子,显然是过得很好。
“它在吃人肉。”
赵九微笑着举杯:“一个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