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号”越过好望角进入印度洋南部海域时,甲板上的温度计指针不断攀升。萧凡站在船舷边,手里攥着穆萨寄来的猴面包树树皮样本——深褐色的树皮布满龟裂的纹路,用指甲轻轻一刮,就有细碎的木渣脱落,凑近能闻到一股干燥的朽味。林夏拿着气象报告走来,纸上红色的干旱预警格外刺眼:“非洲稀树草原的旱季比往年提前了半个月,穆萨说草原上的河流已经断流,不少猴面包树的根系开始裸露。”
萧凡接过报告,目光停在标注“金合欢洼地”的区域:“这是最后一片有成年猴面包树的区域?”“对,”林夏调出卫星影像,“洼地中央有三棵百年树龄的猴面包树,当地人叫它们‘三圣树’,现在其中两棵的树冠已经半枯,只有最西边那棵还勉强维持着绿意。”
三天后,“探索号”在非洲东海岸的小港口停靠。刚下船,灼热的阳光就裹着沙尘扑面而来,远处的稀树草原像被烤成了金黄色,只有零星的金合欢树歪歪斜斜地立着。穆萨骑着骆驼赶来,身上的长袍沾满尘土,手里提着一个干瘪的水囊:“再晚来十天,‘三圣树’就撑不住了!”他掀开盖在骆驼背上的布,露出一截枯萎的猴面包树枝,“这是从北边枯死的树上折的,树干里的储水腔全空了,连一点潮气都没有。”
萧凡接过树枝,轻轻敲了敲——声音清脆得像空心的竹筒。他用刀切开树枝,里面的木质部已经完全干枯,呈现出浅褐色的粉末状。“储水腔枯竭是致命伤,”他皱起眉头,对老周说,“把我们带来的保水凝胶和有机营养液按4:1的比例稀释,等下先给‘三圣树’做根部灌溉。”
跟着穆萨往金合欢洼地走时,沿途的景象让人心头发沉。草原上的野草早已枯黄,风一吹就卷成一团团草屑,几只瘦得皮包骨的长颈鹿在啃食金合欢树顶端的嫩叶,看到队伍经过,只是抬起头扫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啃食。“以前这片草原到处都是水洼,雨季的时候能看到成群的斑马和角马,”穆萨指着远处的干涸河床,“现在河床裂开的口子能塞进拳头,连最耐渴的沙鼠都很少见了。”
抵达洼地时,夕阳正斜斜地挂在天边。萧凡抬头望去,只见三棵猴面包树孤零零地立在洼地中央,最东边的那棵已经完全枯死,树皮剥落,露出里面灰白的木质层;中间那棵的树冠一半枯黄,只有几根枝条还挂着稀疏的绿叶;只有最西边那棵的树冠还残留着大片深绿色,却也能看到不少叶片卷曲发黄。
他快步走到最西边的猴面包树下,蹲下身——树根已经裸露在外,粗壮的主根上布满裂纹,有的地方甚至开始腐烂。“得先挖环形储水坑,”萧凡站起身,用脚在树根周围划出一个圆圈,“坑要挖八十厘米深、一米宽,沿着主根的外围走,不能碰到根系,然后在坑底铺保水膜,防止水分渗透太快。”
老周和陈禾立刻拿起铲子开始挖掘。草原上的土壤又干又硬,一铲子下去只能留下一个浅坑,震得手发麻。“加点水湿润土壤!”林夏喊道,队员们立刻打开水罐,往地面上浇水。湿润后的土壤终于变得松软,挖掘速度也快了起来。穆萨则带着部落的村民,把保水膜剪成合适的尺寸,小心翼翼地铺在坑底:“这些膜要铺得严丝合缝,不然存不住水。”
当天傍晚,第一个环形储水坑就挖好了。萧凡把稀释后的保水凝胶倒进坑里,凝胶遇水后慢慢膨胀,变成透明的胶状物质,像一层厚厚的果冻铺在坑底。“这种凝胶能缓慢释放水分,”他对围过来的村民解释,“以后下雨的时候,雨水会储存在坑里,凝胶会把水分锁住,一点点渗透到树根里,就算旱季再长,树根也能吸收到水分。”
村民们纷纷点头,眼里露出期待的神色。一个穿着传统服饰的老人走到萧凡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用兽皮缝制的袋子,里面装着黑色的种子:“这是猴面包树的种子,以前雨季的时候,我们会把种子撒在草原上,第二年就会长出新的树苗。现在旱季太长,种子都发不了芽了。”萧凡接过种子,放在手心——种子坚硬光滑,带着淡淡的木质香。“等我们帮‘三圣树’恢复生机,就教大家用保水凝胶培育种子,”他对老人说,“以后草原上会有更多的猴面包树。”
接下来的四天,队员们和村民们一起,给另外两棵猴面包树也挖了储水坑,还在洼地周围种上了耐旱的金合欢树苗,形成一道防护带,减少风沙对猴面包树的侵蚀。白天,他们顶着四十摄氏度的高温工作,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晚上,就在部落的茅草屋里休息,穆萨的妻子会煮上一锅热气腾腾的玉米粥,大家围坐在一起,听村民们讲“三圣树”的传说——据说这三棵树是部落的守护神,百年前曾在大旱中为村民提供水源,让部落渡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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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清晨,一场小雨突然降临。虽然雨势不大,却让整个草原都焕发出一丝生机。萧凡立刻带着队员去检查储水坑——雨水正顺着坑沿流进坑里,保水凝胶慢慢吸收水分,变得更加饱满。他蹲在“三圣树”的树根旁,轻轻拨开土壤,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