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在殿上打起来。
“诸位,诸位!犬子也是万般无奈啊!连日大雨,军中粮草断绝,如何再战?他不过是回襄城补给而已。襄阳军战力彪悍,辛大人指挥有方,本不该落入那般境地。都是那冷碑——辛大人麾下的将军,因劫掠百姓被呵斥,竟临阵叛逃,这才导致襄阳军被困!”
“犬子得知消息,立刻派兵救援,只是唐州军先一步救出了襄阳军。如今那冷碑已被犬子捉拿,本是要交由辛大人发落,实在不知辛大人已然为国捐躯……这冷碑,当真该死!”
谭之望想起儿子此前的来信,赶紧把责任全推到冷碑身上。这些大佬的怒气,总得有个宣泄口。
反正冷碑本就该死,不如用他的命,堵住悠悠众口。
“这冷碑当真该死!竟为一己之私,置大军安危于不顾,当凌迟处死,以儆效尤!”崔思退接过话头,话锋一转,“谭将军虽有过失,但北伐有功,又及时补救,斥责一番也就是了。”
他倒不是想救谭良弼,只是敏锐地察觉到,皇帝并不想重责谭良弼。
显而易见,若真要处置谭良弼,谭之望必然受牵连。可中路军的人员安排本是枢密院拟定、朝堂首肯的,真闹大了,谁也脱不了干系。好好的大胜,若是变成追责大会,谁都不愿意见到。
“当初中路军的人员安排,是枢密院拟定,朝堂诸公也都首肯的。如今中路军连下五州,战功卓着,辛大人当居首功。”隆大元也赶紧表态,作为皇帝心腹,此刻正该为陛下分忧,“陛下,臣恳请,对辛大人追封厚葬,以慰其在天之灵!”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北伐大胜,人人有功。若是把中路军的事闹大,大家都难辞其咎,不如大事化小——给辛表程足够的荣宠,再拿冷碑顶罪,这事或许就能遮掩过去。
梁俊卿本恨不得趁机踩死谭之望,可转念一想,自己身为枢密使,用人不当的责任最大,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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