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尘站在石阶尽头，看着眼前那座半塌的佛像，眉头微皱。塔影在佛像后方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消散，又仿佛在等待什么。
“这玩意儿……到底是个啥？”他低声嘀咕。
“你问它，它也不回答。”白璃站在他身旁，语气平静，但狐尾却微微绷紧。
五爪金龙则远远地蹲在一块石头上，爪子不停地搓着脸颊：“我总觉得……它在盯着我们看。”
“你这龙最近是不是看恐怖话本看多了？”陆无尘翻了个白眼，但手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咸鱼玉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混杂着潮湿的泥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这地方，真不太对劲。”白璃轻声道。
“哪哪都对劲才怪。”陆无尘耸耸肩，“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他取出封印石碎片，轻轻靠近塔影。碎片微微震动，像是回应某种召唤，却又像是在抗拒。
“它好像……有点犹豫。”五爪金龙眯着眼，“这不科学。”
“科学个屁。”陆无尘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却忽然察觉到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一位僧侣站在塔前，低头诵经，神情悲悯。
画面一闪而过，快得他几乎以为是错觉。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白璃忽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陆无尘惊讶。
“我刚才也看到了。”白璃轻声道，“一个僧侣，站在塔前……他在做什么？”
“诵经。”陆无尘眯起眼，“但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见过他。”
“也许……你见过。”白璃看向他，“只是你忘了。”
“……我越来越觉得，这塔和我有关系。”陆无尘低声道。
五爪金龙忽然耳朵一竖，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空气：“这香味……又变了。”
“变啥？”陆无尘问。
“从檀香变成了……佛意。”五爪金龙认真道，“就是那种……让人想打坐念经的味道。”
“……你这龙，最近是不是看佛经看多了？”陆无尘忍不住吐槽。
“我没开玩笑。”五爪金龙严肃地说，“这味道……和我小时候闻到的一模一样。”
“那你是小时候在佛门长大？”白璃问。
“不记得了。”五爪金龙挠挠头，“但我总觉得……这地方，我来过。”
陆无尘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看向塔影后方的石壁。混沌灵珠在他掌心缓缓旋转，表面泛起涟漪，映照出一道模糊的轮廓。
那轮廓，像是一个人。
“……有人。”陆无尘低声说。
“在哪？”白璃瞬间警觉。
“后面。”他指了指塔影后方的石壁，“灵珠显示那里有东西……但不是陷阱。”
“是……人？”五爪金龙瞪大眼。
“不确定。”陆无尘皱眉，“但它好像……在等我们。”
“等我们干嘛？”五爪金龙小声嘀咕，“不会是请我们喝茶吧？”
“你这龙，能不能别总想着吃喝？”陆无尘翻了个白眼。
“我这是合理推测。”五爪金龙理直气壮，“我刚才闻到的佛意里，还有点茶香。”
“……”陆无尘一时语塞，“你这鼻子，比系统还灵。”
“那是。”五爪金龙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先过去看看。”白璃率先迈步。
三人一龙缓缓靠近石壁，越走越近，那道模糊的轮廓也渐渐清晰。
终于，在距离石壁三步之遥时，那轮廓缓缓浮现。
是一个僧人。
他身穿灰袍，手持佛珠，面容清瘦，眼神平静如水。
“阿弥陀佛。”僧人轻轻合十，声音低沉温和，“诸位，终于来了。”
陆无尘一愣：“你……在等我们？”
“是。”僧人点头，“等你很久了。”
“……我认识你？”陆无尘皱眉。
“你不记得我。”僧人微笑，“但我记得你。”
“这话说得……有点玄。”五爪金龙嘀咕。
“你是谁？”白璃直接问。
“贫僧……曾是佛门护法。”僧人缓缓道，“如今，只是个守塔人。”
“守塔？”陆无尘看向塔影，“这塔……是你的？”
“不是。”僧人摇头，“它是众生的。”
“……”陆无尘一脸懵，“那你是谁？”
“贫僧法号……空觉。”僧人看着他，目光深邃，“而你，陆无尘，你曾与这塔，有过一段旧缘。”
“……啥？”陆无尘一愣，“我啥时候和塔有缘了？”
“你忘了。”空觉微笑，“但塔没忘。”
“……”陆无尘嘴角微微抽搐，“你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像我欠你钱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