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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归来(1/4)

    正月十八,晨光初透,海面如镀金箔。新州港外浪花轻拍礁石,鸥鸟盘旋于破浪号桅顶。张显立于甲板尽头,目送返航船影渐行渐远,直至融入天水一线之间。他未归府邸,反步行至城西农林院试验田。此时春寒料峭,露重泥滑,但他踏着木屐缓步而行,神情专注。

    赵禾已在田间等候多时,见君主亲临,连忙迎上。“陛下,今日正是‘新州一号’玉米春播首日。”他指着整备完毕的三十亩良田,“我们采用宽窄行交替播种法,每三行密植配一行疏植,便于通风透光;底肥施用腐熟人畜粪与草木灰混合物,再覆一层细土保墒。”

    张显蹲下身,抓起一把黑壤搓了搓,点头道:“土质松软,透气性佳。此地虽偏南疆,然气候湿润、雨热同季,实为沃野千里之基。”他抬头问,“今年计划扩种多少?”

    “十万亩。”赵禾答得干脆,“其中五万为连片主产区,设于河湾平原;另五万分布于丘陵梯田,以红薯、花生轮作养地。若风调雨顺,预计秋收可得玉米九千万斤、红薯一亿六千万斤、花生四千五百万斤??足够供养十五万人全年口粮,并有余量加工储运。”

    张显眼中精光一闪:“十五万……正好是朝廷允诺明年增派移民之数。”他站起身,望向东方初升旭日,“告诉所有屯田官:不求速成,但求扎实。每一垄田都要立碑记产,每一块地都要责任到人。我们要让这片土地说话,用产量证明价值。”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一名巡骑飞驰而来,在田埂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启禀陛下!曹昂将军自北方急报:发现大型铜矿脉!位于天赐湖东北七十里处,裸露岩层呈青绿色,经试掘已获高品位原矿十余担!”

    “铜矿?”赵禾失声惊呼,“若属实,则炼器不必尽赖铁材,铸钱、制镜、造炮皆可大兴!”

    张显神色凝重而振奋:“立即调拨工程队五百人,携测量仪器随我北上勘察。李沧留守主城,加强防务戒备;陈星即刻修书玛雅潘,探其是否知晓该矿存在,避免日后争端。”

    当日午后,张显率百人轻骑出发,随行者除地质学者、军工匠师外,尚有医官两名、书记三人,专司记录行程与资源数据。队伍沿曹昂所绘路线前行,穿越草原与疏林带,第三日抵达矿区所在山谷。

    果然见一道断崖横亘眼前,岩壁之上斑驳泛绿,碎石散落坡下,拾起一块敲击,声响清越,确为优质铜矿。随军学者取样研磨,以硝酸滴试(船上携带之化学药剂),立刻泛起碧色泡沫,确认含铜量逾六成。

    “此等富矿,”老匠人颤抖着手抚摸岩层,“即便中原亦罕见!若建炉开采,三年内便可自产铜器万件。”

    张显当即下令:“就地设‘铜山营’,征召三百名志愿垦民为矿工,先行手工掘采;另遣工匠二十人,选址建造鼓风熔炉两座,尝试本地冶炼。安全第一,每日开工前必由医官查验呼吸状况,防烟毒伤肺。”

    同时命书记官起草《矿冶章程》七条:

    一、严禁独占矿脉,凡参与开掘者均按劳计酬;

    二、设立监督吏,防止贪腐克扣;

    三、矿渣集中堆放,定期检测是否有伴生金银;

    四、开采区外围十里划为禁猎区,保护水源林木;

    五、每月向主城报送产量报表;

    六、优先供应军工所需,余者用于贸易;

    七、凡伤残矿工,终身供给口粮医药。

    消息传回新州,全城震动。李沧连夜召开工坊会议,拟定扩建计划:在港口东侧新建“铜器工坊”,分设铸造、锻打、雕刻三殿,招募玛雅学徒五十人,传授失蜡法与模具技艺。陈星则迅速联络玛雅诸邦,得知该矿原属无主荒地,仅少数猎户曾采集表层绿泥作颜料,遂放心推进开发。

    二月初八,第一炉粗铜出炉。

    火焰冲天,赤流如龙,注入砂模后冷却成型,重达三百斤。经初步锻打制成铜锭十块,表面铭刻“新州元年?天授通宝”字样,象征货币体系奠基。张显亲自主持祭炉典礼,焚香告天,宣布将发行“新州铜币”,一币兑米一升,可在全境市集流通。

    百姓闻讯踊跃响应。短短半月,已有上千人携带粮食、布匹前往兑换。更有玛雅商人携玉器前来交易,惊叹于铜币规整精美,纷纷请求定制部落专用纪念币。陈星顺势推动“区域货币联盟”构想,拟以新州铜币为锚定基准,引导周边城邦逐步统一计量单位与交易标准。

    与此同时,农业建设亦进入精细化管理阶段。

    赵禾主持编纂的《新州农历》正式颁行,全书十二卷,详载二十四节气对应农事操作指南,并附星象图、潮汐表、虫害预警机制。例如:“惊蛰前后三日,宜播早稻;见北斗柄指寅,则当整修水渠。”又如:“清明若遇东风,预兆蝗蝻滋生,须提前撒石灰灭卵。”

    各村屯设立“农政亭”,内置日晷、雨量筒、温度计(玻璃管装酒精染液而成),由专职农吏每日观测记录,上报总院汇总分析。赵禾更发明“作物生长卡”,每块田悬挂一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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