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者居外饮则相携食则鸣群太古之时则
与人同处与人并行帝王之时始惊骇散乱
矣逮於末世隐伏逃窜以避患害今东方介
氏之国其国人数数解六畜之语者盖偏智
之所得太古神圣之人备知万物情态悉解
异类音声会而聚之训而受之同於人民故
先会鬼神魑魅次达八方人民末聚禽兽虫
蛾言血气之类心智不殊远也神圣知其如
此故其所教训者无所遗逸焉
解曰皇歩帝骤有虞氏之宫汤武之室以
言世每降而道每隘也在太古之时则禽
兽与人同处与人并行而不疑世降而每
隘乃始惊骇散乱逃窜隐伏矣夫异类而
与人同处并行虽曰太古之时则然亦太
古神圣之人有以会聚而训受之也且古
今之时则异矣而神圣何殊於古今後之
神圣之人亦有矣不闻聚禽兽虫蛾而训
受之者何哉盖世已降矣异类旣已惊骇
散乱隐伏而不可复聚矣虽有神圣之君
亦能使鸟兽鱼鼈咸若而已故必达乎圣
人之时而後可以语圣人之道
宋有狙公者爱狙养之成羣能解狙之意狙
亦得公之意损其家口充狙之欲俄而匮焉
将限其食恐衆狙之不驯於己也先诳之曰
与若芧朝三而暮四足乎衆狙皆起而怒俄
而曰与若芧朝四而暮三足乎衆狙皆伏而
喜物之以能鄙相笼皆犹此也圣人以智笼
羣愚亦犹狙公之以智笼衆狙也名实不亏
使其喜怒哉
解曰喜怒之用皆不中也喜之复也必怒
怒之复也常喜狙公赋芧名实不亏将欲
限其食使之伏而喜必且诳之而使之起
而怒故终得其喜也如亦遽而与之以朝
四而暮三非特不得其喜必亦起而怒矣
且衆狙之喜怒非有伪也三四之数无增
损於七也计衆狙之心宁饮於朝而馁於
暮也则朝暮之多寡喜怒安得不爲用哉
尝谓自太易旣判一变而爲七天三地四
之数一奇一耦方生方成万物不能逃其
数也不明其数则役於数不惑於数则能
用其数非唯衆狙之喜怒爲然也霸者驩
娱之治所以羞称於圣人之门者爲其以
能鄙相笼也非唯霸者之治爲然也虽圣
人之应帝王未免於以天下爲笼也特其
用数有徼妙故其治效有浅深尔推而极
之虽天地之造化一昼一夜一觉一梦一
寒一暑一死一生亦无以易大衍七七虚
一之数矣故谓衆狙之喜怒爲惑则物物
皆惑也谓人之喜怒爲是则衆狙之喜怒
安得独爲非乎人见衆狙之笼於狙公则
笑之至於已尝处於笼而不知笑是亦惑
矣故以人而笑衆狙亦犹孟子所谓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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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歩笑百歩也且狙之爲物善伐其巧恃
其便其心难於调御者也乃惑於三四反
覆之数而不悟而况於余物乎是或列子
特取狙公赋芧之意也虽然狙公以损其
家之口而至於匮故不得已而限狙之食
尔由是知圣人以智笼羣愚亦以世降而
不足於道故不得已欤
纪渻子爲周宣王养鬭鷄十日而问鷄可鬭
已乎曰未也方虚骄而恃气十日又问曰未
也犹应影向十日又问曰未也犹疾视而盛
气十日又问曰几矣鷄虽有鸣者己无变矣
望之似木鷄矣其德全矣异鷄无敢应者反
走尔
解曰鷄木畜也木与木相摩则然故鷄爲
善鬭之畜虚骄则有傲物之态恃气则有
凌物之志虽未尝见鷄而求敌无所不至
若是则能无惧而已矣岂能必胜哉故问
其可鬬则曰未也犹应影向则能不恃其
气顾影之所向则应之尔犹疾视而盛气
则弗逐於影之妄见向而应之也有敌之
者至则致其雄毅以待之而已然而疾视
则其神不宁盛气则其心不平虽弗与之
鬬而心动於内神沮於外但忍而不发尔
故曰未也及其几矣之後鷄虽呜而无变
望之似木鷄其德全矣盖内忘其气外忘
其形他鷄虽竦立而鸣而我不闻其声矣
与槁木何以异哉则不争之德莫盛於此
故曰全也天下之鷄皆莫之能敌但反走
而悦服矣若太上之降胡俗孔子之服门
人也心爲绦官於禽爲朱雀圣人善养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