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儿月子没坐完呢,自是不能行到最后。
但饶是如此,也还是让两人在仲春的夜里出了一身的汗,特别是太子。
即便两人没有完全地坦诚相见,掌着灯带给他的冲击也是前所未有得大。
他险些眼睛都不知往何处看。
便见得她躺在葱青四季团花锦被之中,泪光莹莹娇喘微微,枕侧青丝堆积如瀑。
双颊如醉酒般酡红,又似盛放的牡丹。
一身的皓雪凝脂,而他刚刚竟……
骆峋闭上眼。
然口中那股甘甜却是如何也忽视不了。
他无视滚烫的耳根,翻身将身边之人抱住,哑声道:“不是那什么了,怎么会有?”
槛儿的脸几乎着了火,背靠着他缩了缩脖子,声若蚊呐:“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
槛儿抓起被子捂脸。
“有照着太医的方子吃,但、体质好像有些特殊,说吃多了那些东西也不好,就不喂,顺其自然地回。”
“体质特殊。”
骆峋低喃,喉结无意识滚了两下。
稍顷。
他将手探入被中。
“不喂,难受了如何是好?”
槛儿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从冷肃刻板的太子口中听到这样的问题。
上辈子他们也这样过。
但那时他在榻上从来都是只做不言,往往一场事下来除了他的呼吸加沉了便再听不到他开口说点别的。
如今竟是连这种话都问出来了。
槛儿不免便觉得臊。
但还是实诚道:“那什么出来,倒了。”
刚生产前几天的对孩子好,拿哺瓶喂了曜哥儿,之后就全权交由奶娘了。
帐中一阵莫名的安静。
槛儿担心太子又问出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话,脚在他小腿上轻踢了两下。
刚要说收拾的话,她忽地想起一件事。
扭头看向太子。
颇有些后知后觉道:“一会儿让换被子不就等于告诉他们,我们做了什么?”
两个月月子没满呢。
周嬷嬷她们自是不敢说什么,可总归影响不大好的,槛儿在这事上又素来就对外人不甚放得开说。
“无碍。”
骆峋对上她瞪大的眼,一派的沉稳如山。
槛儿翻过身,一副请其解惑的模样。
“先收拾。”
骆峋低头亲她一口,搂着人坐起来道,槛儿就狐疑地跟他进浴间擦拭。
不多时两人又一道出来。
太子爷兀自来到拔步床前,端起床头柜几上放着的茶坐在床沿喝了起来。
槛儿:“……”
下一刻。
茶盏果然“不小心”倾斜了一下。
几滴茶水飞溅出来。
其实换被子不是什么事儿,床里侧就放着好几床,主要是换沾了汗的寝单。
也不是真就有多湿,就是皇家的人纯讲究。
喜雨跟银竹进来不消半刻钟便新铺了一层寝单,顺手将那床被子带出去。
重新躺回被窝。
槛儿神色怪怪地盯着太子。
骆峋:“安心,不会有人传出去。”
槛儿笑着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个,我是在想殿下原来还有这么一面呢。”
骆峋便知她在调侃他,不禁遮住她的脸。
“安置吧。”
槛儿拿下他的手。
假作撒娇道:“可是妾身想跟您说说话。”
骆峋:“说什么?”
“那不是您的生辰也快到了嘛,您给我送了那么贵重的生辰礼,我不知道要给您回什么礼才好了。”
太子的生辰在三月二十。
不过相较于皇帝的万寿节,皇后的千秋节,太子的生辰是不能大办的。
会涉及到僭越的问题。
也有父母在不过寿这层意思。
尤其太子的生辰一过,过半月就是裴皇后的生辰,如此太子便更不能大办了。
到时候只会在东宫以家宴的名义,请宣王他们这些皇子公主来吃一顿席。
说起来,上辈子槛儿和庆昭帝的千秋节、万寿节便只隔了一个月不到。
所幸庆昭帝奉行节俭,两场宴隔得时间不长礼部和鸿胪寺准备起来倒也省心。
“不必费心,按规矩即可。”
骆峋对自己的生辰没多上心,无所谓道。
槛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颇有些神秘莫测:“那我就看着准备了啊。”
“嗯。”
.
三月十六。
槛儿出月子了,莫院判来替她把了脉,确定宋良娣的身子恢复得相当好。
等莫院判走后,随行的袁宝向槛儿转述了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