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清光靛青的刀锋,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刺向景虎胸前那跳动着神性光辉的心脏。
这一击凝聚了总司所有的杀意、魔王契约的力量,以及被宿命扭曲的疯狂,势在必得。
然而,就在刀尖即将洞穿神性血肉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震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刀锋上激起微不可察的涟漪。
这涟漪违背了物理法则,更违背了总司此刻绝对的杀戮意志。
刀身极其诡异地、在千钧一发之际,向右下方偏斜了几寸。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带着撕裂的质感。
加贺清光没有刺入心脏,而是狠狠贯穿了景虎左腋偏下的位置。
锋锐的刀尖撕裂肌肉与肋骨,从背后透出半尺,带起一蓬滚烫的红色血雨,混杂着被撕裂的神性光屑。
“什么...”
景虎身体剧震,炽白的光焰猛地一窒。
那双眼瞳瞬间爆发出了惊愕到极点的光芒——她清晰地“感知”到了。
在那违背常理的刀锋偏斜轨迹上,残留着一缕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却纯净得不可思议的淡绿色意志残痕。
那是…不属于总司的力量。
但是,惊愕瞬间被本能取代。
炽白圣焰顺着透体的刀身逆流而上,如同焚尽污秽的光明之河,狠狠轰击在近在咫尺的总司身上。
“轰——!”
白金色的烈焰与靛青色的魔光正面冲撞!
总司如遭雷亟,整个人被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掀飞。
加贺清光脱手而出,旋转着深深插入远处的焦土。
她狼狈地翻滚着,靛青衣甲上布满蛛网般的焦黑裂痕,残破的鬼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更多的粘稠黑泥混合着靛青光屑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她单手撑地,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像破风箱在拉扯。
猩红的鬼眼死死盯着自己颤抖的、沾满景虎鲜血血的手,里面翻腾的不再是纯粹的杀戮暴虐,而是混合了极致震惊、被愚弄的狂怒,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战栗。
“鞘…!”
她猛地抬头,对着虚空中并不存在的敌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某种被背叛的痛楚而扭曲变调,
“你这该死的…卑劣的鞘!明明已经被我碾碎!吞噬!归于虚无!!”
鬼面裂缝因她的怒吼而迸溅出更多碎片,露出的半边脸颊肌肉狰狞抽搐,
“为什么!为什么死了还要阻止我?!阴魂不散的蛆虫!!”
她的咆哮震荡着整个废墟,
“这具身体!这份力量!这条通往终焉的道路!只属于‘冲田总司’!你凭什么…凭什么还能干扰我?!”
就在这时,一股温和而坚韧的翠绿色光流,如同涓涓溪水,艰难地穿透战场上狂暴的能量乱流,缠绕上景虎胸前那恐怖的贯穿伤口。
是舞台上的神子小姐,将最后残存的力量不计代价地输送过来。
那蕴含着强大生命力的净化之光,顽强地对抗着伤口边缘疯狂蠕动的靛青色污染能量,阻止着伤口的进一步恶化,并极其缓慢地修复着被撕裂的组织。
景虎低头看了看那正在与靛青污秽激烈对抗的翠绿光芒,又抬眼望向舞台方向神子小姐那摇摇欲坠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毗沙门天的化身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用那柄已黯淡无光的七星枪支撑着自己,试图再次站起。
“强弩之末的挣扎…徒增笑柄!”
每一次发力,贯穿身体的刀口都传来撕裂灵魂的剧痛,但那双翡翠色的眼眸,却燃烧着比之前更加纯粹的、锁定猎物的寒光。
“什...什么?你也配?”
总司挣扎着试图站起,但内脏仿佛被那圣焰灼烧翻搅,动作明显迟滞。
她看着景虎缓慢却坚定的动作,鬼面下的声音带着被轻视的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下一击…定将你这伪神…连同碍事的一切…碾成尘埃!”
景虎没有回应,只是将全身的重量和残存的意志都压在那柄长枪之上,枪尖微微抬起,再次锁定了总司,如同磐石般稳固。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神子小姐治愈光流的细微嗡鸣、总司压抑的喘息,以及景虎伤口处鲜血滴落焦土的“滴答”声。
致命的终焉,即将奏响最后也是最惨烈的乐章。
“滴答…滴答…”
那声音在死寂的废墟里被无限放大,仿佛命运的沙漏即将流尽最后一粒沙。
总司靛青衣甲上裂缝中溢出的不再是纯粹的魔光,而是混杂着粘稠黑泥与紊乱猩红的光屑,侵蚀着她自身的存在。
她死死盯着缓慢起身的景虎,在毁灭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