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火星星点点,像撒在黑绸上的碎银。
“你看。”他突然说。
苏若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某艘渔船的手电光忽明忽暗——三短一长,正是夜校教给渔民的“平安”信号。
顾承砚松开手,那枚干枯的桑叶飘进江里。
涟漪荡开时,又有三艘渔船亮起了同样的光,像星火顺着水纹漫延。
他转头看向苏若雪,汗水顺着下颌线滴在“丝盟”的裱框上:“现在不是我们在跑路,是路……”他笑了,眼底有光在烧,“开始跟着我们走了。”
晚风突然卷起一片素笺,飘向织坊正厅。
“丝盟”两个字在暮色里泛着暖黄,那些用米汤写的条款像活过来的丝,正顺着门框、窗棂、房梁,悄悄爬向更深远的地方。
远处传来巡捕房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顾承砚摸出怀表,表盖的裂纹里漏进最后一缕夕阳。
六月的最后一天就要过去了,而七月十五——离八月十五,只剩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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