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把菜送到他们船上、店里,生意肯定更好。”陈峰摸着下巴,忽然想起前世手机一点就送上门的外卖。这古代虽没有网络,却有腿脚麻利的伙计,镇不算大,骑着快马跑一趟,一刻钟足够了。
秦霜正让人往乐坊搬冰块,闻言笑了:“你是说让饭馆派人送菜?以前也有大户人家叫菜上门,可哪有专门干这个的。”陈峰眼睛亮了:“咱们来做这个专门的!成立个‘飞骑队’,各家饭馆都能托咱们送,收点跑腿钱,既方便了客人,又能让饭馆多做生意。”
他当即让人把醉仙楼的王掌柜、张记面馆的张婆都请来。王掌柜一听就拍大腿:“郡王这主意绝了!我那后厨天天菜做不完,就是客人等不及,要是能送上门,少说多赚三成!”张婆也点头:“我那小面馆坐不下几个人,有人愿送,我能多擀十斤面!”
消息传到街上,正排队的货郎们都嚷起来:“要是真能送,我天天订醉仙楼的红烧肉!”挑着担子的菜农也笑:“俺们在码头卸完货,能吃上热乎面,不用啃干馍了!”
觉得既然大家生活质量已经提升了上来,而且众多饭馆也天天爆满,何不成立个外卖团队,陈峰想了想,前世的记忆在古代好像就有这种模式了,说干就干。
陈峰让管家记下:“先找十个腿脚快的,再买十匹好马,这飞骑队,三天就得开起来!”
选骑手比想象中难。陈峰要的不仅是跑得快,还得认路、细心,不能送错了菜,更不能在路上偷吃。告示贴出去,来应征的倒有三十多个,大多是年轻力壮的后生,还有两个曾在驿站当过快递的驿卒。
头一个过关的是马六,以前在洛水码头撑船,水性好,腿脚更快,据说能追着顺水漂的木筏跑半里地。他试跑时,从醉仙楼取了两碟热菜,骑马到三里外的码头,菜汤都没洒出半滴,只用了一刻钟。
接着选了个叫小石头的少年,才十五岁,爹娘是开杂货铺的,镇里的大街小巷门儿清,谁家在哪个胡同,哪条路近,闭着眼都能说出来。“张记面馆的酸汤面要放双份醋,李大户家的闺女不吃葱姜。”小石头掰着手指头数,记性好得让陈峰都惊讶。
陈峰让人给骑手们做了统一的短褂,靛蓝色的,后背缝着个“飞”字,显眼得很。又给每人配了个藤编的食盒,分上下两层,每层都垫着棉絮保温,外面裹着防雨的油布。“这食盒得轻,又得结实,”陈峰拎着试了试,“菜不能凉,汤不能洒,这是规矩。”
开工前,陈峰特意教他们认“菜单”。他让人把各家饭馆的菜名写成小纸条,上面画着简单的记号:醉仙楼的红烧肉画个肉疙瘩,张记面馆的面画双筷子,不认字的骑手看着记号也能懂。“送完记得让客人在单子上画个押,回来好跟饭馆对账。”陈峰指着单子上的空格,“这就是你们的凭证,丢了可要扣钱。”
骑手们都紧张又兴奋。马六摸着新做的短褂,笑露出豁牙:“穿上这衣裳,骑着马送菜,比在码头扛大包体面多了!”小石头把食盒擦了又擦,连藤条缝里的灰都抠干净了:“俺一定送得又快又好!”
飞骑队开张那天,天刚亮就有人来订菜。码头的王老五头一个来,拍着桌子要两碟醉仙楼的卤鸡爪、一壶米酒,说要送给船上的弟兄。马六接过单子,揣进怀里,飞身上马,马蹄“嗒嗒”响着往醉仙楼去,引得街上的人都回头看。
辰时到午时,单子就没断过。小石头接了个急单:李秀才在书院讲学,要张记面馆的三碗阳春面,得在巳时三刻前送到,晚了就误了讲学。他骑着马抄近路,穿过两条窄巷,到面馆时张婆刚把面盛好,他用棉絮把碗裹紧,策马往书院跑,到门口时刚好听到书院的钟响,李秀才接过面,热得冒气,直夸:“这面送得比鸽子还准!”
最难的是送汤菜。醉仙楼的酸梅汤装在瓦罐里,马六送的时候特意把食盒垫得更厚,路过石板路的坑洼处就放慢速度,送到买主手里时,瓦罐还是烫的。买主是个坐月子的妇人,她男人感激得塞给马六两个铜钱,马六摆摆手:“郡王说了,只收跑腿钱,多一文都不要。”
也有出岔子的。一个叫狗剩的骑手,送菜时贪看乐坊门口的姑娘,不小心让马惊了,把一碟酱肘子摔在地上。他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跑回醉仙楼,自己掏钱赔了钱,再重新买了一份送去。陈峰知道了,没罚他,只说:“记着这次,送菜时眼里只能有马和路,别的啥都不能看。”狗剩红着眼圈点头,后来送菜再没出过岔子。
骑手们中午歇脚时,聚在飞骑队的院子里,互相看谁的单子多。马六的食盒里还留着块醉仙楼的酱牛肉,是王掌柜送的:“你们这飞骑队,比我雇的伙计还尽心!”小石头则炫耀着李秀才写的“快马送暖”字条,得意地说:“这可比赚钱体面!”
飞骑队的名气渐渐传开,镇上的饭馆都想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