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老爷今天心情不错,就是唱的真不怎么样。
嘿,我说夫人,你不懂,这可是喊麦,很流行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秦霜见状马上搂住了陈峰,老爷,走去书房。
嗯?
等会、等会,大白天的拉我去书房干嘛,我打算晒会太阳呢?
你说干嘛?
陈峰看着杏眼拉丝秦霜的眼睛,那个...咳咳,这可真是开春了,又到了...
想什么呢?我们去对账,看看去年的统计。
咳咳...陈峰干咳了两声。我又没说别的,走,走吧...
“都齐了?”陈峰从堆积如山的卷宗里抬起头,鼻尖沾着点墨灰,像只刚偷吃过墨的猫。他面前的紫檀木桌上,摊着张巨大的宣纸,上面用朱砂画着领地的舆图,青崖城、乌龙岭、洛水沿岸……每个地名旁都贴着张小纸条,记着初步统计的收成。
秦霜将手里的铜壶往桌上一放,热水溅出几滴,在宣纸上晕开小小的墨点。“各县的账册都齐了,就差青崖城的最后一本。”她拿起最上面的账册,封皮上写着“西田村”,纸页边缘被翻得起了毛,“你先看看这个,今年西田村的双季稻收成最好,比去年多收了三成。”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堆在脚边的账册,哗啦啦翻起几页,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墨迹。
陈峰接过账册,指尖划过记载收成的页面:“李老汉家的三亩地,收了六石稻子?”他记得去年春天,李老汉还愁着稻种不够,是秦霜让人送了新谷种过去。“看来新稻种确实耐旱,明年得在洛水两岸都推广。”
正说着,凌云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个油布包:“青崖城的账册到了,信使快马加鞭送来的,鞋都跑掉了一只。”油布解开,露出本厚重的账册,封面盖着青崖城守将的朱印,边角还沾着些泥点,显然是一路颠簸过来的。
秦霜给凌云倒了杯热茶,让她暖和暖和。陈峰已经翻开了青崖城的账册,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怎么回事?青崖城的麦田收成比去年少了一成?”他记得今年春天特意让人引了运河的水去浇灌,不该是这个数。
“信使说,今年夏天青崖城遭了蝗灾,虽然及时扑灭了,还是伤了些苗。”管家搓着手,“守将怕您担心,没敢早报,只说已经补种了荞麦,秋天能收些填补。”陈峰这才注意到账册最后几页,记着补种荞麦的亩数,字迹有些潦草,像是赶时间写的。
盘点从晚饭后开始。陈峰和秦霜相对而坐,中间摆着算盘和纸笔,炭盆里的火渐渐弱了,秦霜时不时添块炭,火星照亮她专注的侧脸。
“先算粮食。”陈峰拿起各县的账册,“西田、东洼、南坡三个村,双季稻共计收了八千石;乌龙岭的粟米收了五千石;青崖城的小麦虽然减产,加上补种的荞麦,也有六千石……”他一边念,秦霜一边在算盘上拨珠,算珠碰撞的“噼里啪啦”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算到一半,秦霜忽然停住了:“乌龙岭的粟米怎么比去年多了这么多?”她翻出去年的账册对照,“去年才收三千石,今年竟有五千石,是不是算错了?”
陈峰也觉得奇怪,让人去叫负责乌龙岭农事的老张。老张是个老实人,一听问粟米的事,赶紧解释:“今年春天郡王让人修了水渠,以前浇不到水的旱地都种上了粟米,加上夏天雨水足,才多收了两千石。”他还带来了新收的粟米,颗粒饱满,比去年的大一圈。
“是我忘了这茬。”陈峰笑了,“水渠确实管用,明年再修几条,让更多旱地变成良田。”秦霜重新拨动算盘,这次的总数出来了:粮食共计两万石,比去年多收了四千石,足够领地百姓和士兵吃一年还有富余。
接下来是赋税。各县的税银、布匹、药材都记在账册上,一笔笔核对。“西田村缴了五十匹棉布,都是新织的细布,能给士兵做冬衣。”秦霜摸着账册上的记载,“东洼村缴的药材里,有不少金疮药,正好给伤兵用。”
最让人头疼的是杂项开支。修运河花了三千两银子,建铁匠营花了两千两,还有给工匠的工钱、给士兵的饷银……陈峰看着支出的数目,眉头又皱了起来:“今年开支比去年多了一倍,得想办法多些进项。”
秦霜却指着另一页:“你看,咱们造的纸卖了五百两,腊肉和香肠卖了三百两,还有运河通航后,收的船税也有两百两。”她笑着说,“这些都是新进项,以前可没有。”
盘点到深夜,总算把收支算清了。粮食盈余四千石,银钱盈余五百两,还有不少布匹、药材等实物。陈峰看着最后的总数,心里踏实了不少——有这些家底,就算明年和孟国、邢国开战,也不愁粮草军械了。
第二日,陈峰让人把各县的账册按优劣排序,贴在议事厅的墙上,让各村干部都来看看,互相学习。
西田村排在第一。账册上不仅收成好,还记着村里修了学堂,请了先生教孩子们读书;李老汉带头成立了互助会,谁家有困难,大家一起帮衬。“西田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