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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洼村排在第二。他们的收成虽不如西田村,但村里的妇人成立了织布社,织的棉布又细又结实,卖了好价钱,还被选为士兵冬衣的用料。“这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陈峰表扬东洼村的村支书,“知道发挥长处,增加收入。”
青崖城因为减产,排在最后。守将红着脸,主动请罪:“是属下没管好,让蝗灾伤了庄稼。”陈峰却没责怪他:“能及时补种,减少损失,已经不错了。”他让青崖城多派人学习西田村的互助会,再把运河的水引到更多田地里,明年一定能赶上来。
讨论到乌龙岭时,老张提了个建议:“咱们的粟米好吃,就是磨成面太费劲,能不能请个石匠,做个水磨?”陈峰觉得这个主意好,立刻让人去安排:“用水磨磨面,又快又细,还能节省人力。”
各村的干部们也纷纷提建议:有的说想种新的蔬菜,问能不能请个菜农指导;有的说村里的路不好,想修修;还有的说想组织年轻人学手艺,将来能进铁匠营或造纸坊。
陈峰一一记下,能办的当场就拍板,需要时间的就定下日期。“你们是父母官,最知道百姓的难处。”他对干部们说,“只要是为百姓好的事,我都支持。钱不够就从账上支,人不够就从士兵里调,咱们一起把领地建设好。”
散会后,陈峰留下青崖城的守将:“回头我打算在青崖城建个火药坊,就用你们那里的硫磺矿。”他指着地图,“火药坊建在城外,离居民区远些,安全。建成后,你们的税银可以减免三成,就当是补偿今年的减产。”
守将又惊又喜,连忙道谢。陈峰拍着他的肩膀:“好好干,青崖城是咱们的门户,守住了这里,领地才能安稳。”
回到书房,秦霜正在整理各县送来的特产:西田村的新米、东洼村的棉布、乌龙岭的栗子……她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准备分给老工匠、伤残士兵和孤儿们。“你看,咱们的领地就像棵大树,各县是树枝,百姓是树叶,只有枝繁叶茂,大树才能长得结实。”
秦霜递给他一碗热粥,粥里放了些新收的栗子,又香又甜。陈峰喝着粥,心里暖洋洋的,放下了碗看着一身碎裙的秦霜陈峰一把搂了过来在她耳边说道: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啊”“老爷讨厌...”
开江渔汛
惊蛰刚过,开平江的冰层终于裂开了第一道缝。清晨的阳光斜照在冰面上,映出一道金灿灿的光带,冰裂的"咔嚓"声顺着水流传远,陈峰站在江堤上,望着冰排顺流而下,撞击出雪白的浪花,忽然对身边的渔把头老郑和说:"明日开江,就定在后天春捕吧。"
老郑和的手在渔网上摩挲着,那网是用新麻线织的,网眼比寻常渔网大两指。"郡王是想留着小鱼?"他懂陈峰的意思——往年春捕一网下去,连寸长的小鱼都捞上来,来年鱼就少了。陈峰点头:"网眼大三指,只捞斤以上的成鱼,让小鱼再长一年。"
消息传遍沿岸渔村时,渔民们正忙着修补渔船。松木船的缝隙用桐油和麻丝嵌好,橹桨磨得光滑,连装鱼的竹篓都编了新的。西滩村的王老五扛着渔网往江边走,碰见东湾村的李寡妇,她的儿子柱子正帮着给渔船刷桐油,小手沾满了金黄的油迹。
"王大哥,听说今年网眼要改大?"李寡妇的丈夫去年在江里遇险,如今她带着儿子靠捕鱼过活。王老五扬了扬手里的新网:"郡王说了,得给鱼留条生路,来年才能接着捕。你家的船修好了?要不我让我家二小子去帮衬帮衬?"
陈峰让人在江堤上立了块石碑,刻着春捕的规矩:每日辰时开捕,酉时收网;只许用网,不许下鸬鹚;禁渔区设在江湾的水草处,那是鱼产卵的地方;捕上来的母鱼若带卵,须放回江里。老郑和带着几个老渔民,每日在江面上巡查,谁犯了规矩,就没收渔网,罚去修补江堤。
开江的第三日,江水彻底化透了。浑浊的江水里,能看见成群的鱼溯流而上,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银光。陈峰站在码头,看着渔民们焚香祭祖,船头摆着猪头和米酒,老郑和捧着三炷香,对着江面念叨:"江神保佑,今年鱼获丰足,渔民平安......"
春分那日,春捕正式开始。天刚蒙蒙亮,开平江沿岸就挤满了渔船,桅杆像片小树林,渔民们的号子声此起彼伏,惊飞了江面上的水鸟。陈峰和秦霜坐着巡检船,在江面上巡查,船舷拨开的浪花里,时不时有鱼跃出水面,银亮的身影一闪即逝。
"快看!是鳇鱼!"王老五的渔船率先有了收获,一条半人长的鳇鱼被拖上船,鳞片有巴掌大,尾巴拍打着船板,发出"啪啪"的响。他赶紧用稻草把鱼身裹住,防止鳞片脱落——鳇鱼的鳞片能入药,肉更是鲜美,在镇上能卖好价钱。
李寡妇的船也有了动静。柱子拉着网绳,小脸憋得通红,李寡妇在一旁帮忙,母子俩合力将渔网拖上船,网里蹦跳着十几条尺长的鲫鱼,银白的肚子泛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