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那抹飞影,喉头发紧,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纸鸢线断了别怕,等风来,它自己会找新线头。"
黑水渡的灯塔里,袁无咎正擦着积灰的铜灯。
柳三更的灯傀忽然动了。
她从供桌上直起身子,纸糊的指尖捏着根银线,线头消失在虚空里。
袁无咎顺着线望出去,月光下,一只纸鸢正掠过沼泽。
鸢面上半绘着傩面,下半绣着纸衣,飞过之处,灯塔顶那盏熄灭十年的琉璃灯"啪"地亮起,暖黄的光漫下来,照得柳三更的灯傀眉眼都软了。
三日后,岭南绣坊的竹帘始终没掀开。
陈哑婆挎着千灯簿站在门前,灯芯在风里一跳一跳。
她抬手叩门,指节刚碰到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绵长的咳嗽声。
门内飘出股药香,混着淡淡血味。
陈哑婆攥紧符板,板上的长明灯被她按出道折痕——这次,她画了座小榻,榻上躺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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