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书库

字:
关灯 护眼
九书库 > 阴行诡籍录 > 第255章 谁在唤我名字

第255章 谁在唤我名字(1/2)

    白小芩坐在义庄青瓦上,指尖轻轻抚过怀中阴籍的封皮。

    子时三刻的风裹着潮湿的土腥气漫上来,卷册在她掌心烫得惊人,像块被捂化的火炭。

    "名字是魂的锁链。"袁灯奴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那是上个月鬼市交易时,守秤人擦拭青铜秤杆的模样——秤砣坠着半截断发,发尾还沾着暗褐色血渍,"你若想知那残魂的来路,该去找阿音。

    那老婆子耳朵比狗灵,听名能剖三分命。"

    她低头看向手背上的阴籍烙印,暗红纹路正随着阴籍的震动微微发烫。

    阿鸢的残魂在她识海深处翻涌,这几日总在半夜拽她入同一个梦:雾里有座青瓦白墙的院子,穿靛蓝衫子的姑娘踮脚够屋檐下的纸鸢,发辫上的红绳断了,碎成一片血珠落进泥里。

    "得弄清楚。"白小芩攥紧命灯,灯芯火苗被风扯得摇晃,将她的影子投在瓦当上,像道裂开的符咒。

    她起身时,山巅那只墨色纸鸢突然振了振翅膀,在夜色里划出道细不可见的墨线——是墨十三的守魂鸢,总替他望着人间。

    鬼市的入口在乱葬岗西头老槐树下。

    白小芩踩着露水压弯的野草走近时,铜铃声比往日沉了三分,像有人用湿布捂住了铃铛口。

    掀开垂着的青麻帘,她顿住了——往日喧嚣的鬼市静得反常,卖冥钞的老头缩在摊位后数纸钱,钱串子在他枯瘦的手指间发出细碎的响;扎纸马的妇人盯着自己刚糊好的马头,鬃毛上沾着的金粉簌簌往下掉;连总爱跟她搭话的糖画摊主都低着头,铁勺在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刮擦声。

    所有灯笼都是青的。

    白小芩喉头发紧。

    她记得袁灯奴说过,鬼市的灯笼颜色由当日"市魂"决定——红是喜丧,黄是还愿,青...她攥紧袖中沈知秋塞给她的封口符,符纸边角刺得掌心生疼。

    阿音的摊位在最里侧角落,黑纱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截缀满铜铃的袖口。

    白小芩走过去时,那些铃铛突然"叮铃"一响,像有人在她脚边撒了把碎玉。

    "十年寿。"她将装着寿数的青瓷瓶放在案上。

    阿音的手从黑纱下伸出来,指甲盖泛着青灰,摸过瓷瓶时,瓶身立即凝出层白霜。

    "两个名字在打架。"阿音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陶片,"一个是'阿鸢',尾音带苗疆山风的甜;一个是'白小芩',沾着义庄香灰的苦。"她突然抓住白小芩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里,"还有第三个...在叫你。"

    白小芩倒抽一口冷气。

    她看见阿音缝合的眼皮在动,红线勒出的疤痕下,眼球正剧烈转动,像两尾困在玻璃里的鱼。

    "它不在这儿。"阿音的声音陡然拔高,铃铛震得她耳尖发麻,"在《子阴书》里!"

    话音未落,所有灯笼"噗"地灭了。

    黑暗里有腐叶的气息漫上来,白小芩颈后寒毛倒竖,有温热的吐息擦过耳垂:"小芩...回来吧..."那声音像浸在水里的琴弦,她听得清是陆九溟的声线,可尾音却拐成了阿鸢的调子。

    "别应!"沈知秋给的封口符突然在袖中灼烫,白小芩咬破舌尖,腥甜漫进喉咙。

    阴籍在怀中"哗啦"翻开,金漆纹路渗出暗红,血字浮现在卷心:"名属阴司,魂归子书——执《子阴书》者,皆为替身。"

    替身?

    她的指尖在血字上发抖。

    阿鸢的残魂突然暴烈起来,在识海撞出刺目的白光——原来不是融合,是替换!

    那些温温柔柔的片段,那些山风里的纸鸢,不过是《子阴书》用执念捏出来的幌子,真正的阿鸢...

    "入市未登记。"袁灯奴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

    白小芩抬头,守秤人正立在天平台上,青铜秤杆直指她心口,"鬼市铁律,触者留魂。"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白小芩望着四周逐渐凝实的黑雾,突然将阴籍往空中一抛。

    卷轴化作百片纸蝶,在黑暗里划出金红的光痕。"我以'未知之名'为祸!"她扯着嗓子喊,"换一次无忌之行!"

    秤杆猛地一颤。

    袁灯奴的目光扫过乱飞的纸蝶,又落在白小芩发白的脸上。

    青铜秤砣缓缓抬起,与秤盘上无形的"未知"达成平衡——鬼市规矩,未知之物不入秤。

    黑雾退了三寸。

    白小芩捞起飘落的阴籍,转身就往巷口跑。

    可刚拐过卖冥衣的摊位,就撞进一堵人墙里。

    "陆班主?"她抬头,陆无咎正攥着染血的青铜铃,铃舌上还挂着半块碎肉。

    他的眼睛红得像浸了血,"我兄长的命灯又亮了。"他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在照义庄,是在找你。"

    白小芩下意识摸向怀中的命灯。

    灯芯火苗突然暴涨三寸,暖黄的光映在陆无咎脸上,照出他眼底翻涌的痛色:"你体内的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内容有问题?点击>>>邮件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