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啥!”苏雅难得地拿出了“老板娘”的气势,“这是安如的意思!也是为你好!想想禺狨王!想想花果山!不想重蹈覆辙就听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齐天闷闷的声音:“…知道了知道了!啰嗦!俺干活去了!” 电话被挂断,但苏雅知道,齐天虽然嘴硬,但会听进去。
接着是黑疫使。电话接通,背景音是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和人群的尖叫。
“喂?苏施主?找本座何事?本座正在吸收这澎湃的绝望与狂热愿力…嗯…这鼓点不错…”
“大师!”苏雅提高音量盖过噪音,“安如让你低调行事!修炼归修炼,别惹出大乱子!更别让西天的人盯上你!明白吗?”
“低调?”黑疫使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慵懒和一丝玩味,“李施主这是被杨戬吓破胆了?本座自有分寸…”
“大师!”苏雅加重语气,“安如说了,欲速则不达!藏锋!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也是为了你最终的目标!” 她搬出了我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黑疫使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呵…藏锋么?行吧,本座知道了。这局打碟结束就换个场子。” 电话也被挂断。
打完电话,苏雅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回茶几,看向我:“都通知到了。希望他们能听进去。”
“嗯。”我点点头,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心里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紧绷的弦彻底松开了。
苏雅坐到我身边,轻声问:“那…接下来呢?我们该怎么做?”
我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透过眼皮带来的温暖橘红色。良久,我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彻底放松后的慵懒和尘埃落定的平静:
“接下来?”
“继续开我的心理咨询室呗。”
“铁口神断李大师的名号,可不能砸在手里。”
“该接委托接委托,该忽悠…咳咳,该开导客户就开导客户。”
“赚钱,吃饭,还房贷…”
我睁开眼,侧头看向苏雅,努力做出一个夸张的、贱兮兮的搞怪表情,虽然因为脸上的伤疤显得有些滑稽:“苏小姐,要不要预约一下?给你打个八折?”
苏雅看着我那副强装轻松、试图逗她开心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阳光破云,瞬间点亮了整个有些昏暗的咨询室。
笑着笑着,她的眼眶却又红了。她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用没受伤的右手轻轻环住她。
“安如…”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滚烫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衣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怕你回不来…怕你变得…不再是你…怕你被那些力量…吞噬掉…”
她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后怕和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现在…现在看到你回来了…看到你…还是你…还知道跟我贫嘴…我真的…真的好开心…比什么都开心…”
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和温热的泪水,听着她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喜悦,我心中最后一丝因战斗和力量带来的冰冷戾气,也彻底被这温暖的怀抱所融化。
是啊,回来了。
找回了清醒,也找回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收紧了手臂,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感受着这份劫后余生的平静与温暖,低声道:
“嗯,回来了。”
“以后…不会那么莽撞了。”
“我们一起…慢慢来。”
第二天,阳光暖洋洋地洒在“铁口神辩心理咨询”那块新做的招牌上,玻璃门被推开,宣告着李大师的正式“复工”。我,李安如,渊海境修士,掀天同盟扛把子,此刻正襟危坐在那张嘎吱作响的办公桌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靠谱的心理医生,而不是刚从叙利亚战场下来的雇佣兵。左臂的夹板拆了,但还使不上大力气,脸上的疤淡了些,依旧透着点凶悍气。
苏雅坐在旁边的小桌子后,面前摊着本厚厚的《变态心理学》,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嗯,看好戏的期待?她是对的。
回归“普通人”生活的第一天,衰神附体模式,准时启动。
王大爷,资深广场舞领舞,疑似更年期焦虑(自述)。
王大爷精神矍铄,嗓门洪亮:“李大师!救命啊!我最近这心啊,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老伴儿说我更年期了!我才六十八!更个屁的期!”
我赶紧让他坐下说,大爷则不干,说屋里不得劲,外面有太阳,让我搬把椅子给他,他要在外面坐着晒太阳,再跟我沟通......
苏雅见我还是个半残废,自己起身给王大爷搬了一把椅子到店外,我也随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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