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摆出倾听姿态,准备用渊海境的神识给他来个深度扫描。
砰!头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哗啦啦的水声。楼上那家水管,毫无征兆地爆了!浑浊的脏水透过阳台的裂缝,精准无比地浇了王大爷一头一脸。
王大爷:“……?!!”
我:“……”
苏雅手忙脚乱地找毛巾。
王大爷抹了把脸,沉默三秒,猛地站起来:“他娘的!肯定是楼上那孙子嫉妒我领舞比他帅!故意弄爆水管!不更了!老子找他算账去!” 风风火火冲出原地,焦虑?不存在的。留下我和苏雅面面相觑,以及一门口淡淡的下水道芬芳。
小美,刚毕业大学生,自称有严重的“职场PTSD”。
小美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李大师,我…我好痛苦…上一份工作,领导是个变态!天天PUA我,说我方案是依托答辩,说我PPT配色像坟头蹦迪…我现在听到钉钉响就浑身发抖,看到Excel就想吐…”
我深表同情,正准备用点温和的精神抚慰技巧,顺便批判一下无良资本家。
叮咚!门铃响了。一个穿着黄袍,提着巨大保温箱的骑手小哥探进头:“李安如先生?您点的螺蛳粉全家福加臭加辣加酸笋plus版到了!请签收!”
浓郁、霸道、极具穿透力的“芳香”瞬间席卷整个咨询室。
小美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碗仿佛在散发绿色氤氲之气的螺蛳粉,又看看我,嘴唇哆嗦:“李…李大师…您…您的口味…好…好独特…” 下一秒,“呕——!” 她捂着嘴,脸色惨白地冲向了洗手间。她的“职场PTSD”似乎瞬间被“生化武器PTSD”覆盖了。骑手小哥一脸无辜地放下外卖,还贴心地问:“需要帮您打开吗?”
苏雅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张老板,中年油腻男,自称“被前妻下了降头,财运崩盘”。
张老板唾沫横飞,挥舞着戴满金戒指的胖手:“大师!我跟你讲!绝对是那恶婆娘搞的鬼!离婚前还好好的,一离婚,我投资啥亏啥!卖茶叶蛋都能遇上城管严打!肯定是她找了东南亚的巫师!您法力高深,快帮我破…”
他正说到激动处,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跑调的歌声,用的是最大功率的广场舞音响:“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歌声嘹亮,直击灵魂。
张老板的声音被彻底淹没。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谁?!谁他妈大中午放《小苹果》?!还有没有公德心?!”
歌声顽强地持续着,仿佛在嘲笑他的财运和愤怒。
张老板气得一拍桌子(震得我桌上的笔筒跳了三跳):“破降头?!破个屁!老子先去把那破音响砸了!” 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留下我和苏雅在魔音贯耳中凌乱。苏雅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肩膀疯狂抖动,笑出了鹅叫。
送走(或者说吓跑)三位风格迥异的客户,我瘫在椅子上,感觉比跟天神打一架还累。这衰神体质,简直跟狗皮膏药似的。刚想跟苏雅吐槽两句,手机又响了。是陈九。
“老板,”被我拉来当临时下人的陈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但今天似乎带点…无奈?“有个新委托,指明要您‘铁口神辩’出马,情况有点…复杂。”
“说。”我有气无力。
“委托人,刘女士。诉求:帮她找回失踪三天的老公。”陈九顿了顿,“据她描述,她老公是在小区楼下垃圾桶旁边…捡瓶子时…失踪的。”
我:“……捡瓶子?”
“是的。刘女士坚称,她老公是个环保主义者,业余时间热衷垃圾分类和资源回收。但最近三天,人不见了,电话关机,常去的几个垃圾桶据点也找不到人。她怀疑…是被同行打击报复了,或者…被外星人抓走做垃圾分类研究了。”
我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渊海境的神识告诉我,这事儿九成九就是个怕老婆的怂包躲债去了,剩下一分可能是真被垃圾车误装了。但“铁口神辩”的招牌不能砸,尤其是在这“藏锋”的关键时期。
“行吧,地址发我。”我认命地叹了口气,看向旁边努力板着脸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苏雅,“苏医生,看来…咱们得去趟垃圾站…不,是环保第一线,进行一场深入灵魂的…寻夫之旅了。”
苏雅终于破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好…好…李大师…您…您注意安全…别被…别被外星人抓走了…”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还隐隐作痛的筋骨,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以及街上那个正对着我们窗户忘情高歌《小苹果》的广场舞大爷音响,深深吸了一口混合着螺蛳粉余韵和淡淡忧愁的空气。
地址是城东一个半新不旧的小区,名叫“温馨家园”。名字挺温馨,环境嘛…绿化带里顽强地长着几簇营养不良的冬青,角落几个垃圾桶倒是满满当当,散发着生活气息浓郁的“芬芳”。刘女士是个微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