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咔哒。
隔间门锁发出轻微的弹响。门板,带着一丝迟疑,一丝难以置信,缓缓地向内拉开了一条缝隙。
小野葵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出现在门缝后面。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桃子,里面还盈满了未干的泪水,此刻却被巨大的惊愕彻底冻结了。她的目光先是茫然地聚焦在我脸上,确认了真的是我,然后……缓缓地、僵硬地向下移动。
她看到了那只如同铁钳般扼住花衬衫脖颈的手。
她看到了那个平日里在酒店里呼风唤雨、对她颐指气使、刚才还如同恶魔般砸门的少东家,此刻像一只被扼住咽喉、濒临窒息的鸡崽,双脚无力地悬空乱蹬,脸色由紫胀转向死灰,眼球暴凸,布满血丝,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和绝望。
她看到了他徒劳地试图掰开那只手,却如同蚍蜉撼树。
她看到了我冰冷得没有丝毫波澜、如同在审视一块腐肉的眼神。
大脑宕机。她小小的身体还维持着开门的姿势,僵在原地,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眼前这极具冲击力、完全颠覆她认知的一幕,将她从极度的恐惧直接抛入了更深的茫然和震撼之中。那个对她来说如同无法逾越的高山、带来噩梦的恶魔……在安如桑的手里,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没有看她,也没有放手让手中的垃圾喘口气。我的目光,如同审判席上的法官,冰冷地注视着这张因缺氧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体内的法力奔涌,让我的声音带上了一种奇异的、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回响,低沉、冰冷,却又清晰无比地灌入这濒死之人的耳中,也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以凡人之躯,行魍魉之事。”
“恃强凌弱,欺凌无辜,其罪一。”
“心生淫邪,图谋不轨,其罪二。”
“不知敬畏,亵渎善弱,其罪三。”
“三罪并罚,天理不容,人神共愤!”
“汝之性命,留之何用?”
“判——”
我的五指,如同五根冰冷的钢柱,猛然向内收紧!
“死!”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清晰地响起,如同捏碎了一颗腐朽的核桃。那徒劳的挣扎、喉咙里的嗬嗬声,瞬间戛然而止。暴凸的眼球中,最后一丝惊恐的光彻底熄灭。整个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垂落下来。
我面无表情,像丢弃一块肮脏的抹布,随手将手中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躯体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直到此刻,那具尸体砸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才像一把重锤,狠狠敲醒了小野葵宕机的大脑。
“呃……”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扼住喉咙般的抽气声。目光惊恐地从地上的尸体,移回到我的脸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安…安如桑?他…他没动静了?你…你杀了他?!”
她猛地冲出来,蹲到那尸体旁边,手指颤抖着想去探鼻息,却又不敢触碰。当看到那张彻底失去生机的、青紫扭曲的脸时,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不是对死人的恐惧,而是对我、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的恐惧!
“怎么办?!安如桑!你杀了他!这是杀人啊!!”她猛地抬头看我,小脸上血色尽失,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的焦急,“我知道安如桑很厉害,很有钱,有很多像林先生那样厉害的手下……可是…可是这是条人命啊!警察…警察一定会查的!酒店门口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你进来……”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巨大的恐慌让她做出了一个让我心脏骤然紧缩的动作——
她竟然从自己牛仔裤的口袋里,猛地掏出了一把小小的、折叠的、用来削水果的塑料柄小刀!然后,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她闭上眼睛,咬着牙,狠狠地将那并不算锋利的小刀,捅进了地上那具尸体腹部的位置!
噗嗤。一声轻响。
“安如桑!你快走!快跑!”她拔出小刀,刀尖上沾着一点暗红的血迹。她像扔掉烫手山芋一样把刀丢在地上,然后猛地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推搡着我的身体,试图把我往厕所外面推,声音急迫得几乎要撕裂:“走啊!趁现在还没人发现!跑得越远越好!离开倭国!回你自己的国家去!我来…我来认罪!我就说…就说是我杀的!他闯进女厕所要欺负我,我反抗,失手杀了他!那把刀…那把刀是我的!上面有我的指纹!警察…警察会信的!你快走!求你了安如桑!快走啊!!”
她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边拼命推我,一边语速飞快地说着她的“计划”,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泪,充满了不顾一切的决绝。那双刚刚还盈满恐惧泪水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燃烧的、要为我承担一切的疯狂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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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这副模样,看着她手中那把小刀上微不足道的血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