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林如阔,身着一袭藏青色锦袍,其上绣着暗纹云蝠,云纹飘逸灵动,蝠纹栩栩如生,寓意着吉祥如意、福运临门。外罩一件黑色马褂,剪裁合身,线条流畅,更显其身姿挺拔,干练利落。
头戴瓜皮小帽,帽顶镶着一颗圆润的明珠,在这昏暗的天色下,依旧熠熠生辉,彰显着主人的富贵与不凡。数年未见,他身形略显消瘦,想来是在外四处奔波,操持生意,饱受辛劳所致。但眼神依旧透着精明与干练,那是久经商海、历经风雨所沉淀下来的沉稳与睿智。
林如阔大步流星地走进厅堂,步伐矫健有力,见到林如海,赶忙上前跪下行礼,言辞恳切,满是关切之情:“兄长,多年不见,您可安好?嫂子过世,弟弟未能及时赶回来扶灵,望兄长节哀”
林如海忙双手扶起他,苦笑着摇头,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叹道:“贤弟,为兄如今正为家中生计愁肠百结,寝食难安,哪还有什么安好可言。自你嫂子去后,家中诸事繁杂如麻,丧葬花费更是如流水一般,如今这家底,已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不堪一击了。”
林如阔微微点头,似早已知晓兄长困境的艰难程度,他神色凝重,眼神中透着忧虑与关切,示意随从将一个沉甸甸的木箱抬进厅堂。而后,亲自上前,缓缓打开箱盖,只见里面码放着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在这略显昏暗的厅中,反射出清冷而耀眼的光,恰似一束穿透黑暗的希望之光。
林如阔看着兄长,目光诚挚而坚定,说道:“兄长,听闻家中变故,小弟心急如焚,日夜兼程,片刻不敢耽搁。将手头生意草草做了安排,便带着二十万两银子匆匆赶了回来。这些银子,虽不能让兄长的日子立马恢复如初,重现往日的繁华,但想来也能解这燃眉之急,暂渡难关。”
林如海望着那满箱的银子,又看看眼前风尘仆仆却一脸关切的弟弟,眼眶不禁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嘴唇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涌动,却一时哽咽,难以说出,心中满是对弟弟的感激与感动 )
他上前紧紧握住林如阔的手,手微微颤抖,声音略带哽咽,激动地说道:“贤弟,你这……真是雪中送炭啊!为兄何德何能,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想我林家,世代簪缨,显赫一时,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为兄实在是无颜面对祖宗于九泉之下啊。”
林如阔笑着拍了拍林如海的手,宽慰道:“兄长切莫如此说,咱们兄弟本就该相互扶持,同甘共苦。嫂子离世,兄长已然悲痛万分,这家中的经济困境,小弟又怎能坐视不管,袖手旁观。如今有了这些银子,兄长便可将府中诸事重新安排,也好早日恢复往日安宁。
依小弟之见,可先遣散部分冗余的下人,一来节省开支,缓解眼前经济压力;二来也可让府中事务更加精简高效。再将家中闲置的田产重新打理,租与农户,收取田租,如此开源节流,或可缓解当下困境,为家族复兴打下基础。”
林如海听了,微微点头,陷入沉思,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贤弟所言极是,只是遣散下人,需妥善安置,不可寒了人心。毕竟他们中许多人在林家侍奉多年,忠心耿耿。再者,家中虽有闲置田产,但多年未加打理,田庄房屋恐已破败不堪,田地也杂草丛生,恐需耗费一番心力。不如先拿出一部分银子,修缮田庄房屋,购置农具,改善耕种条件,如此方能吸引农户前来耕种。另外,咱们也可在城中寻些可靠的商铺,做些稳妥的生意,拓宽财源,多条路径,家族复兴的希望便多一分。”
林如阔闻言,面露赞同之色,点头称是:“兄长考虑周全,如此甚好。城中商铺之事,小弟略有人脉,可帮忙打听一二,寻找那些地段繁华、客源稳定的铺子。只是这田庄之事,还需兄长多多费心,毕竟兄长对家中田产情况更为熟悉。”
兄弟二人在厅堂中,你一言我一语,细细商议着如何合理安排这笔银子,以解决家中当下的困境,重振林家往日的生机。窗外,阴霾渐渐散去,一缕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在二人身上,仿佛也为这困境中的林家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预示着林家或许能在这艰难时刻,迎来转机。
二人商议已定,林如海心中阴霾稍散,仿佛心头的巨石稍稍减轻了几分重量。遂命人摆上酒菜,兄弟俩对坐而饮,一来为林如阔接风洗尘,略尽地主之谊;二来也趁此机会,进一步畅聊家族未来的发展大计,谋划林家的复兴之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如阔放下酒杯,微微皱眉,面露忧虑之色,神色凝重地说道:“兄长,虽说有了这二十万两银子,可解眼前之急,但林家根基受损严重,若要长久兴旺,光靠一时的钱财救济远远不够,还需在子弟教育上多下功夫,从根本上重振家族的辉煌。咱们林家,向来以诗书传家,耕读为本,如今虽处困境,却不能荒废了学业,断了这传承千年的文脉。”
林如海深以为然,轻轻颔首,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期许:“贤弟所言甚是。我已打算,待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