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后,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仿佛给这阴霾的世界带来了一丝希望。(黛玉与宝玉如往常一样,来到贾敏的坟前。黛玉手捧一束白色的野花,轻轻放在墓碑前,缓缓跪下,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母亲,今日阳光甚好,您一生操劳,若在天有灵,也该好好歇歇了。”黛玉哽咽着说道。
(宝玉也跟着跪下,神情凝重地说道:“岳母大人,您放心,我定会照顾好黛玉,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此时,黛玉心中却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感激宝玉的陪伴,可这感激又被对母亲的思念与愧疚所掩盖。她心想,母亲才离去不久,自己怎能在宝玉的安慰下,心中有了些许慰藉?这种矛盾的情感让她内心愈发痛苦,泪水流得更凶了。
守孝的日子里,生活似乎格外缓慢。(*每一日,黛玉都会在故居中寻觅母亲的痕迹,她轻抚着母亲曾经用过的物件,回忆着母亲的音容笑貌。有时,她会在某个瞬间,仿佛看到母亲正微笑着向她走来,然而,当她伸手去抓时,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而贾府那边,贾母丧事期间,家族内部的复杂纠葛尽显。一些远房亲戚在丧礼上,表面悲痛欲绝,哭声震天,实则心怀鬼胎。(其中一位远房表亲,拉着贾政的手,涕泪横流,言辞恳切地表达着对贾府的忠诚与对贾母的哀悼,可一转脸,便与几个同样心怀不轨的亲戚低声商议。他们谋划着如何在财产分配上做手脚,如何拉拢府中的关键人物,盘算着将一些有利可图的生意据为己有,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且说这林如海,自妻子贾敏缠绵病榻,便忧心如焚,不惜倾其所有,遍访天下良医。但凡听闻何处有名医圣手,哪怕远在天涯海角,亦不辞辛劳,重金相邀。所求之药,皆为世间稀世珍品,诸如千年人参、深海鲛珠、天山雪莲等,无不是费尽周折方才寻得。然而,天不遂人愿,纵是百般努力,贾敏终究香消玉殒,离他而去。
林如海对亡妻情深意笃,伉俪之情,刻骨铭心。加之贾府乃钟鸣鼎食、诗礼簪缨之望族,为操办这场丧事,他事事皆遵循高规格,不敢有丝毫简慢疏忽。那棺木,特选千年阴沉木,此木深埋地下千年,质地坚硬如铁,纹理细密似织,相传能保尸身千年不腐,尽显对亡妻的深情厚意与尊崇。
丧葬仪式之上,僧道云集,诵经超度之声,日夜不绝于耳。所用之香,皆为海外番邦进贡的龙涎香,香气馥郁醇厚,萦绕不散,仿若能通达幽冥,慰藉亡者之灵。
纸扎祭品,亦做得精巧逼真,宛如鬼斧神工。从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亭台楼阁,到栩栩如生、鞍辔俱全的车马,再到神态各异、惟妙惟肖的奴仆,无一不精妙绝伦,足见用心之深。
如此一番殚精竭虑的操办下来,家中积蓄恰似东流之水,汹涌倾泻而尽。待丧事完毕,林府竟陷入经济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之境,府中上下,一应吃穿用度,皆面临窘迫困厄之态。
林如海望着空荡荡的库房,心中满是焦虑。这时,贾宝玉和林黛玉携手而来。贾宝玉恭敬地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张五万两银子的银票,双手递向林如海,诚恳地说道:“姑父,我知您为姑母的丧事操劳,家中如今定是艰难。这五万两银子虽不算多,但希望能解家中燃眉之急,让日子能缓上一缓。”
林如海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感动,他看着银票,又看看眼前的贾宝玉,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林黛玉在一旁轻轻拉了拉林如海的衣袖,轻声道:“父亲,宝玉也是一片心意。”
林如海这才缓过神来,接过银票,拍了拍贾宝玉的肩膀,声音略带哽咽:“好孩子,难为你有这份心了。”随后,他又看向林黛玉,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欣慰,一家三口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这五万两银子,不仅缓解了家中的困境,更让这份亲情在患难中变得更加深厚。
这日,阴霾密布,天色暗沉如墨,仿佛天地也为林家的困境而伤怀悲戚。林如海独坐书房,室内光线昏暗如晦,唯有书案上的一盏孤灯,在微风中摇曳着微弱的光,恰似他此刻摇摇欲坠的心境。他对着满桌杂乱无章、堆积如山的账簿,眉头紧蹙,仿佛两座紧锁的山峰,神色凝重如铅,恰似承载着千钧重担。
(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仿佛在叩问命运的大门,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仿佛要将账簿看穿,从中寻出一丝绝处逢生的转机 )只见他时而缓缓翻开账簿,目光逐行审视,那眼神中满是焦灼与急迫,
仿佛在茫茫黑夜中寻找一丝曙光;时而闭目长叹,右手轻轻揉着太阳穴,似在苦苦思索应对这艰难困境的良策。奈何思来想去,千头万绪,终是无计可施,不由得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苦涩与无奈:“敏儿这一去,家中竟至这般田地,往后这偌大的家业,该如何支撑……”
正愁苦间,忽听下人匆匆来报,声音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老爷,二爷回来了!”林如海先是一怔,原本黯淡如死灰的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