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大锅里的鱼肉煮到酥烂,他也没弄明白白杜鹃为什么生气拧他。
煮好的鱼肉用筷子一碰就能脱离鱼骨。
妇人过来停火,教白杜鹃他们趁热把大的鱼刺全部拣出来。
此时,锅里剩下的是混着鱼油的鱼肉糜。
这是将鱼肉糜变成酥松鱼毛的关键。
妇人把鱼肉糜倒进一口大铁锅,灶膛里用极小的火,用一把木铲不停地翻炒。
炒到一定程度,鱼肉开始变干、松散,开始“搓”。
(可以戴手套或借助木铲,反复地按压、搓揉锅中的鱼肉)
揉搓使鱼肉糜纤维彻底分离,变得蓬松。
这个过程极其考验耐心和手上功夫。
火候必须小而均匀,一旦火大,鱼毛就会焦糊发苦。
搓揉的不够,会有硬块,不够酥松。
整个过程要持续数小时。
白杜鹃和陈保柱一直站在灶台边,累的腰酸背痛。
直到傍晚,鱼毛才做好。
这时锅里的鱼肉水分完全炒干,颜色变为金黄油润的茸状,质地非常轻盈蓬松。
陈保柱用手抓了一点放进嘴里,“嗯!好吃,配酒绝了!”
白杜鹃翻白眼。
她也抓了一点尝了尝,味道的确很好。
锅里的鱼毛冷却后,恰喀拉的妇人将它们装入鹿皮口袋或密封的容器里。
熬出的鱼油会浸渍着鱼毛,使其能保存非常长的时间,通常可存放一年以上而不变质。
妇人送给了两袋鱼毛给白杜鹃和陈保柱。
两人道谢,抱着各自的礼物回去了。
他们在恰喀拉的部落里过了年,转年到了正月十五,白杜鹃和陈保柱商量着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程最少也要走大半个月的时间,还得是没有遇到糟糕天气的情况下。
要是有暴风雪,走一个月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白杜鹃还想去另一个地方。
那是藏宝图的地点。
白杜鹃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陈保柱,她不想带陈保柱一起去,可是两人如果在这里分开的话陈保柱肯定要问她。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陈保柱告诉她,他们不用按原路返回。
“莫特额告诉我了另一条路,咱们从另一条路走,可以少在大甸子上挨冻。”
“另一条路?” 白杜鹃对于从来没有走过的路向来很谨慎。
“你放心吧,莫特额让苏布格送我们,那条路他熟……不过走这条路你回家要绕远。” 陈保柱解释道,“到时咱们会先绕到我家,然后等天暖和了我再找车送你回熊皮沟大队。”
白杜鹃还在想着藏宝图的事,正在考虑要怎么拒绝,陈保柱还在那叭叭叭地说话,用手沾着茶水在桌面画出简易的地图。
白杜鹃越看那地图越觉得眼熟。
等一下!
这不就是藏宝图标注的地点吗?
虽然陈保柱画的很简略,但是她已经将藏宝图全都记在心里。
“可以,就听你的。” 白杜鹃点头同意了陈保柱返程改道的建议。
恰喀拉部落的人听说恩人要走,全都来送。
白杜鹃的雪橇上塞满了各种礼物。
鱼毛是恰喀拉人的待客之巅,赠送它意味着将最珍贵的食物分享给客人。
狍子肉干、鹿肉干、鱼干。
最实用的旅途干粮,方便携带助能长期保存,让客人在归途上不至于挨饿。
狍皮袜子,用柔软的狍子皮制成,保暖性极好。
莫特额特别送给白杜鹃一张鞣制好的上等兽皮。
小塔尔罕送给白杜鹃和陈保柱每人一个用桦树皮做的盒子。
盒子上面刻有恰喀拉传统的云卷纹,波浪纹的图案。
白杜鹃挺喜欢这个礼物。
等回去后这个盒子可以拿来装鱼毛。
苏布格按照约定,把两只鞑子狗给了白杜鹃。
两只狗都是6个月大,一公一母。
苏布格特意让陈保柱帮着翻译,表示这两只狗不是一窝的,日后可以配种。
白杜鹃高兴极了,这样她以后就能繁殖鞑子狗了。
她的狗场里又添两员虎将。
“这狗取名了吗?” 陈保柱问苏布格。
苏布格点头,“公的叫古尔加(Gurjia),意为公熊,母的叫安徒(Antu),意为听话、乖巧的女孩。”
陈保柱觉得名字都挺好,他转头问白杜鹃,“你以后会给狗改名吗?”
“正常来说会改名。”
“对了,我问你个事,你的大白……听说它以前是昂帮老猎人的狗,它以前就叫这个名?” 陈保柱问。
“不是。”
“大白以前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