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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宝已经冲进楼门。
林树君攥着铜铃紧随其后,鞋底在瓷砖上打滑——地面湿得反常,像刚被水冲过,却闻不到消毒水味,只有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声控灯没亮,他摸出手机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时,突然顿住。
墙皮脱落的地方,有道暗红的痕迹,像被指甲抠出来的,从一楼一直延伸到楼梯转角。
李大宝的警棍光束也扫到了,他喉结动了动:"这...这不是我上周刷的白漆吗?"话音未落,头顶传来"咚"的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二楼地板上。
李大宝的警棍抖了抖,光束晃到楼梯扶手,林树君看见金属扶手上凝着层水珠,正顺着纹路往下淌,在地面积成个小水洼。
更诡异的是,水洼里倒映着两个人影——李大宝在前,他在后,可李大宝的影子里,分明多了条垂落的长发,正缠上他的脚踝。
"李师傅,您觉不觉得地板在晃?"林树君的声音发紧,他看见李大宝的影子突然拔高,长发缠得更紧了。
李大宝没回答。
他的呼吸声突然粗重起来,像在和什么东西较劲。
林树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女厕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缕缕黑雾,比楼外的更浓,更稠。"小王!"李大宝喊了一声,警棍尖戳在女厕门上,"我知道你在里头,别闹——"
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树君的手电筒光束扫进去,瓷砖墙泛着冷光,洗手台积着半盆水,水面浮着根长发。
隔间的门全敞着,地上扔着卷卫生纸,可哪有小王的影子?
李大宝的警棍光束扫过最后一个隔间,突然定住。
"那是...小王的工牌?"他踉跄着走过去,弯腰捡起掉在便池旁的金属牌,"编号079,没错,是他的!"工牌链子断了,金属牌边缘沾着暗红的痕迹,凑近闻还有股铁锈味。
林树君的后颈突然刺痛。
他猛地转头,铜铃"当啷"撞在墙上——身后的洗手台镜面,不知何时爬满了水痕,像有人用指尖在雾气里画了张脸。
眉眼轮廓模糊,却有只眼睛格外清晰,泛着幽绿的光,和李大宝描述的女尸右眼一模一样。
"李师傅!"他拽住李大宝的胳膊往门外拖,"快走,这地方不对——"
"哗啦啦——"
隔间的门突然全关上了。
李大宝的警棍砸在最近的门上,震得虎口发麻:"小王!
你要是开玩笑,老子明天就告诉张队——"话没说完,头顶传来"咔嗒"一声,像是锁扣被打开的轻响。
林树君的手电筒照向天花板,通风管道的铁栅栏掉了半块,有团黑黢黢的东西正往下爬。
那东西裹着红裙子,长发垂落,脚腕上系着条银链,每动一下就发出"哗啦"的轻响——正是李大宝说的脚链声。
李大宝的警棍"当啷"掉在地上。
他想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只能看着那东西越爬越低。
红裙扫过隔间门,门"砰砰"作响;长发垂到地面,在湿地板上拖出蜿蜒的水痕。
当那张脸完全暴露在手电筒光下时,林树君听见李大宝发出半声呜咽——左眼窝空着,右眼泛着幽绿,正是十年前冷藏库女尸的模样。
"借个路。"
女声从头顶传来,比李大宝描述的更闷,像含着满嘴的水。
林树君感觉有冰凉的手指缠上他的手腕,正要抽刀,却见那东西的目光越过他,牢牢锁在李大宝脸上。
银脚链"哗啦"一响,它突然扑过来,红裙带起的风扑灭了林树君的手机光。
黑暗里,林树君听见李大宝的喘息声突然中断,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他摸黑去扶,指尖却触到一片湿冷——是水,从李大宝身上淌下来的水,混着股腐烂苹果的甜腥。
等老神棍举着八卦镜冲进来时,女厕里只剩林树君抱着昏迷的李大宝,地上有串湿脚印,直通通风管道。
"他没事,只是被迷了魂。"老神棍摸了摸李大宝的脉搏,从怀里掏出颗黑色药丸塞进他嘴里,"但得等他醒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工牌,又抬头看向通风管道,银须在风里乱颤,"那东西要的不是他的命...是引他到三楼。"
林树君抱着李大宝往外走,经过楼梯转角时,他瞥见二楼那扇裂窗里,有团红影一闪而过。
李大宝的湿衣服贴在他身上,冷得像块冰。
等他们回到保安室时,李大宝的睫毛突然动了动,喉间发出含混的呢喃:"三...三楼..."
老神棍的八卦镜突然剧烈震动,镜面裂纹里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