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适应力极强,如今在周围也是得力干将,一口契丹话说得比汉话还溜。她的贴身丫鬟春杏,那个原本怯生生的流民丫头,在勇猛的赤磷卫小队长拔汗那的呵护和教导下,不仅学会了契丹话,如今更是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彻底融入了这里的生活。就连晁豪的妻子林秀儿,那个温婉的江南女子,也因为晁豪的疼爱和细心呵护,加上与春杏等人的交往,渐渐适应了草原的粗犷,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润和安然。
只有她,乔清洛。石洲乔家的二小姐,顾远曾经捧在手心的“女诸葛”。她像一株被强行移植到荒漠的娇贵兰草,水土不服,格格不入。她听不懂大部分的语言,看不懂那些彪悍的习俗,无法理解他们对力量和杀伐的崇拜。她的才华在这里一文不值,她的骄傲被现实碾得粉碎。她的夫君,曾经是她唯一的依靠和温暖,如今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他不陪她,不教她,甚至吝啬于给她一个真正理解的眼神。他给她最好的物质,却抽走了她赖以生存的情感氧气。
“只有我…只有我和赫儿…”乔清洛喃喃自语,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在顾明赫柔软的发顶。她紧紧抱着这个同样被父亲忽视、却格外依恋她的孩子,仿佛抱着这冰冷世界里最后一点微弱的暖意。
她看着远处那些忙碌的族人,看着春杏和拔汗那低声说笑、互相搀扶的背影,看着银兰爽朗地指挥着女人们晾晒皮子…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不知道这冰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石洲的雕梁画栋,商会的算盘声,顾远曾经专注凝视她的、满是爱意的眼神…那些温暖的碎片,在辽东凛冽的风中,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毡包内,顾攸宁用过的小摇床空荡荡的。毡包外,顾远带着顾??策马远去的背影仿佛还在眼前晃动。乔清洛抱着顾明赫,站在空旷的营地中,身影单薄而凄凉。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却无法驱散那笼罩在心头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寒冷。她仿佛听到了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清晰而绝望,那是她心中最后一丝对这段爱情、对这个“家”的眷恋与希望……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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