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父认识我太爷爷?还跟你讲过他的事?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热依拉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
竖爷知道这事一时难以说清,心里飞快盘算着消解误会的办法。他忽然想起当年勒依赠予他和三恒作为信物的那块玉佩 —— 虽不知热依拉是否认识,却不妨一试。他伸手探入胸襟内袋摸索片刻,很快,一枚拇指大小的鱼形玉佩出现在掌心。
“黑鱼玉佩!”热依拉看着竖爷手中的玉佩,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她小心翼翼地从竖爷手中接过玉佩,凑到眼前仔细端详片刻,随后一边将玉佩还回,一边神色凝重地说:“我带你们去见我父亲!”
“我们还要赶路,等太阳没那么毒辣就走,就不叨扰令尊了。 ” 竖爷见她认出玉佩,知道误会已消,不想再生事端,连忙推辞。
“太爷爷立下规矩,手持黑鱼玉佩的人,若有不违道义的要求,我族之人但凡能做到,必须无条件满足。我父亲是现任族长,我带你们去见他,你们可以跟他提要求。”热依拉坚持道。
“我们没有任何要求,纯粹是路过此地。”竖爷尴尬地笑了笑。
“‘若对方无任何要求,可主动告知其玉佩的秘密’。这秘密只有我父亲知道。不管怎样,你既持有黑鱼玉佩,就该去见他。”热依拉又说。
竖爷拗不过,只好答应去见她父亲,但要求带上三恒同去。热依拉同意了。迪栾则留在了热依拉家中。
热依拉的父亲家在村子靠湖边那排的最北端。村子不大,竖爷和三恒跟着热依拉在两排房屋间的空地上走了约半里路,便到了她家大门口。
大门敞着,屋内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位面带微笑的老人,身旁一男一女两个幼童正在照进屋里的阳光下,踩着彼此的影子玩耍。
“阿爹!” 热依拉跨过门槛进屋,朝着老人喊了一声。
“三姑!”
“三姑!”
两个幼童先兴奋地叫了热依拉,待看到她身后的竖爷和三恒,又怯怯地躲到了老人身后。
老人快步起身,诧异地打量着竖爷和三恒,又疑惑地看向热依拉。
“阿爹,这位是竖爷,这位是三恒。”热依拉分别介绍后,凑近老人小声说:“竖爷有黑鱼玉佩。”
老人的目光立刻投向竖爷,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竖爷,这是我父亲,也是族长。请你把黑鱼玉佩给我父亲看看。”热依拉转向竖爷说道。
竖爷应声从胸襟内袋取出那枚拇指大小的玉佩,递到老族长面前。老族长望着玉佩,浑浊的眼睛骤然射出利箭般的光。他缓缓抬起右臂,颤抖着接过玉佩,又抬起左手扯动脖子上的红线 —— 一枚外形与右手玉佩几乎一致、鱼眼呈白色的玉佩随之显现。他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一个完整无缺的八卦造型圆形玉佩,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阿爹!这真的是黑鱼玉佩吗?”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堂屋南侧相连的房门口,他快步走向堂屋门口,压低声音问道。
“是的!是真的!”老族长脸上闪过一丝忧色,语气却异常激动。
男子走到老族长身旁,拿起两块玉佩端详着,脸色渐渐变得复杂 —— 时而惊慌,时而呆愣,时而兴奋,时而忧虑。
“你这玉佩是哪来的?”老族长脸上迅速恢复平静,目光从男子手中的玉佩转向竖爷。
“我的祖父与令祖父相识,这块玉佩是令祖父赠予他的。”竖爷答道。
“噢!是了!是了!”老族长仔细打量着竖爷,轻轻点头,恍然大悟般说道,“你有什么要求?”
“我们只是路过,既无需求助,也别无他求。”竖爷摇了摇头,略带苦笑地说。
“竖爷,烦请跟我来一下。”老族长闻言,再次打量竖爷,低头沉思片刻,像是下了极大决心般说道。
竖爷猜想老族长要讲那所谓的 “神之乐土”和金骆驼的事,本无兴趣,但见对方一脸凝重,不好拂意,便答应了,只是要求带上三恒。老族长得知两人是舅甥关系,便点头应允。
“幺望,你也来。”老族长从儿子手中取回玉佩,将黑鱼玉佩还给竖爷,白鱼玉佩则放回胸前衣襟。他看着虽不高大、却强壮结实的儿子,犹豫片刻后说道。
“我也要去!”热依拉立刻接话道。
老族长起初不同意热依拉跟着,可架不住她死缠烂打,最终还是妥协了。
于是,五个大人带着两个孩童,在老族长的带领下穿过堂屋西侧的后门,走进后院。到了后门口,他们把两个孩童交给正在门口树荫下准备牲畜草料的幺望妻子照看,随后继续往院子西北角走去。
院子西北角有棵一抱粗的老榆树,树的东边和南边围着栅栏,栅栏与西、北两面的围墙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