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匆匆赶来的廉颇。
廉颇显然是直接从城外防务飞驰而至,甚至来不及卸甲。
他花白的须眉因疾行和惊怒而剧烈颤抖,腰间的佩剑甚至来不及除下,甲胄上还沾染着城外巡防时留下的尘土和未化的寒霜,此刻在廊灯的映照下,反射着冰冷而沉重的光。
他看到被甲士抬出的赵王丹,脸色骤变,虎目圆睁,抢步上前道:“公子偃,大王他……”
此刻的赵偃脸上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厌烦。
他手臂一抬,如同挥开一只烦人的蚊蝇,精准地拦在了廉颇身前,硬生生截断了他的话头。
“老将军来得正是时候,省的派人去寻了。”
赵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嘲弄的笑容,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掌控一切的傲慢:“刚接到河西前线急报,秦军动作频频,已在河西大肆囤积粮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意图进犯我赵国。”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廉颇因愤怒和震惊而瞬间紧绷的脸庞。
“明日朝会。”
赵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本太子命你,亲率邯郸、代郡、镐邑三地二十万精兵,正月后开赴雁门关隘,驻守!
严防死守,寸土不让。”
他特意加重了“驻守”两个字,看着廉颇骤然变得惨白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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