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皇帝拖着沉重的步伐走来。他身上的龙袍染满血迹,却依然挺直脊梁。\"明日,随朕回长安。\"他望着东方,眼神深邃如渊,\"是时候揭开所有真相了。\"
苏明鸢握紧密诏残片和青铜令牌,镇山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长安的皇宫中,东宫密室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皇帝是否真的如他所言对当年之事一无所知?而那噬心丹的解药,是否能挽回苏明霄的性命?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她知道,这场持续五年的复仇与守护之战,真正的终章,才刚刚开始。
第十章 玉碎真相
长安的秋意裹挟着血腥气漫过朱雀大街,苏明鸢随皇帝的车辇穿过层层宫门。镇山河刀在鞘中微微震颤,仿佛感知到即将揭晓的隐秘。她攥着怀中的密诏残片与青铜令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东宫密室里,究竟藏着怎样颠覆一切的真相?
\"摆驾东宫。\"皇帝的声音在寂静的宫道上响起,惊起檐角一群寒鸦。
东宫的朱漆大门紧闭,铜环上结满蛛网。当侍卫撞开大门时,腐木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明鸢踏入庭院,目光被满地碎裂的青花瓷吸引——每一片瓷片上,都用朱砂绘着狰狞的狼头。
\"陛下,密室入口找到了!\"暗卫的声音从假山下传来。苏明鸢跟着众人穿过狭窄的甬道,石壁上的火把明明灭灭,照亮墙上一幅幅诡异的壁画:太子与西北藩王歃血为盟、李昭宁被强行许配的场景,还有...一幅苏家满门被屠戮的惨烈画卷。
密室中央的檀木匣上,刻着与玉珏相同的虎头纹。皇帝将两半玉珏嵌入凹槽,机关启动的轰鸣声中,匣盖缓缓升起。里面整齐码放着一摞密诏,最上面的那封,赫然写着\"诛杀镇北大将军苏烈全家\"。
苏明鸢颤抖着展开密诏,墨迹未干的字迹让她瞳孔骤缩——正是当今皇帝的笔迹。
\"不可能...\"她踉跄后退,撞上身后的书架。镇山河刀坠地,发出清越的鸣响。皇帝弯腰拾起长刀,指尖抚过刀身:\"当年太子病重,自知命不久矣,便将这些密诏交给我,让我替他完成心愿。\"
\"所以你就成了刽子手?\"苏明鸢的声音冰冷如霜,\"我父亲一生忠义,却换来灭门惨案!\"
\"苏姑娘,你看这个。\"皇帝从匣底抽出一卷泛黄的书信,\"这是太子临终前的绝笔。\"
信中字迹潦草,却字字泣血。原来太子早已洞悉西北藩王的野心,为了不让江山落入敌手,他决定牺牲苏家,以换取藩王暂时的信任。而让皇帝接手密诏,是希望他登基后能为苏家平反。
\"我本想等坐稳江山,便昭告天下为苏家正名。\"皇帝的声音充满悔恨,\"可李昭宁勾结藩王谋反,裴砚之暗中阻挠,一切都偏离了轨道。\"
苏明鸢握紧双拳,指甲刺破掌心。五年的仇恨,无数个不眠之夜,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巨大的误会。她突然想起苏明霄临终前的眼神,想起沈砚拼死保护皇帝的身影,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
就在这时,密室突然剧烈震动。李昭宁的贴身侍女举着火把冲进来,身后跟着一群蒙面死士:\"苏明鸢!我家主子就算死了,也要拉你们陪葬!\"
侍女将火把扔向墙角的火药桶,爆炸声震耳欲聋。苏明鸢本能地扑向皇帝,用身体护住他。碎石纷飞中,她看见镇山河刀被气浪卷走,插入远处的石壁。
\"快走!\"皇帝拽起她的手腕,却被横梁砸中肩头。苏明鸢咬着牙背起皇帝,在死士们的围攻下冲向出口。混战中,她瞥见侍女手中寒光一闪——是淬了剧毒的匕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挡在他们身前,面具碎裂的瞬间,苏明鸢对上了苏明霄的眼睛。
\"明霄!\"她的呼喊被淹没在爆炸声中。苏明霄的胸口插着匕首,却依然挥剑斩杀敌人。他转头对她露出微笑,那笑容与幼时一模一样:\"姐,这次...真的不疼了。\"
随着最后一声巨响,东宫密室轰然坍塌。苏明鸢在废墟中醒来时,怀中抱着昏迷的皇帝,身旁躺着早已没了气息的苏明霄。镇山河刀不知何时回到她手中,刀身上凝结的血珠,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三日后,皇宫前的广场上,皇帝当着满朝文武和百姓的面,宣读为苏家平反的诏书。苏明鸢身着素白丧服,站在最前方。当\"追封苏烈为镇国公,恢复苏家荣耀\"的声音响起时,她握紧镇山河,望向天空——那里,两只飞鸟正并肩掠过。
夕阳西下,苏明鸢独自来到教坊司。曾经的舞衣和金铃铛早已化为灰烬,她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与皇帝归还的另一半合二为一。玉珏上的虎头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那段尘封的往事。
远处传来隐约的战鼓声,苏明鸢握紧镇山河,目光坚定。父亲的冤屈已昭雪,但她知道,守护江山的使命才刚刚开始。而那些在这场阴谋中逝去的人,她会永远铭记。
夜色渐浓,长安城的灯火次第亮起。苏明鸢望着天空,轻声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