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的面具在打斗中碎裂,露出一张让苏明鸢肝胆俱裂的脸——那是她以为早已死在灭门之夜的胞弟苏明霄!
\"姐...对不起。\"苏明霄的声音哽咽,却在瞬间将长剑转向,刺向身后偷袭的黑衣人。更多的暗卫涌入,将他们围在中央。苏明鸢看着弟弟染血的衣袍,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上阵不离亲兄妹\",泪水模糊了视线。
\"带陛下走!\"苏明霄挥剑逼退敌人,\"我来断后!\"
苏明鸢咬牙点头,拽着虚弱的皇帝退入小巷。身后传来兵器相撞的巨响,还有苏明霄最后的嘶吼。当她终于将皇帝安顿在一处隐秘据点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怀中的调兵令和舆图仿佛有千斤重,而更可怕的是——苏明霄为何会成为西北藩王的杀手?他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还有那神秘的蚀心蛊,究竟是谁在皇帝身边布下这致命杀局?
晨光刺破云层,苏明鸢望着昏迷的皇帝,腰间残破的金铃铛突然发出微弱的嗡鸣。这声音像是某种召唤,又像是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她握紧镇山河,刀刃映出她决绝的眼神——这场复仇与守护的博弈,远未到终结之时。
第八章 血绽莲华
残阳如血,将大明宫的飞檐染成诡异的绛紫色。苏明鸢握着北疆寻来的雪莲花,指尖几乎要将花瓣揉碎。怀中的镇山河刀随着她急促的步伐微微震颤,仿佛在呼应着心底的不安。自那日与苏明霄分别后,弟弟便如人间蒸发,而皇帝体内的蚀心蛊愈发严重,已到了药石难医的地步。
“姑娘,太医院有异动!”死士突然从暗处窜出,神色慌张,“礼部侍郎带人围住了药房,说是要彻查‘失窃’的药材。”
苏明鸢瞳孔骤缩。雪莲花虽能暂缓蛊毒,但要彻底解毒,还需太医院珍藏的千年人参。她将雪莲塞进死士手中:“速去交给陛下,我去太医院!”
夜幕降临时,苏明鸢混在太医们的队伍中潜入药房。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药柜上,泛着冷幽幽的光。她刚摸到藏有人参的暗格,身后突然传来阴森的笑声:“苏姑娘,别来无恙?”
转身望去,竟是本该在天牢的长公主李昭宁。她身着玄色劲装,手中把玩着一枚狼头戒指,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死士。“很意外?”李昭宁步步逼近,“天牢的守卫,本就是我西北的人。”
苏明鸢握紧袖中银针,余光瞥见药柜缝隙里露出的半卷医书——正是记载蚀心蛊解法的古籍。“你放了沈砚,又故意让我找到调兵令,”她冷声道,“究竟有什么阴谋?”
“聪明。”李昭宁拍手轻笑,“当年太子为了让皇兄背上杀父弑兄的罪名,策划了苏家灭门案。可皇兄登基后,竟想与西北和解...”她眼中闪过狠厉,“我不过是让你们自相残杀,好为我的藩王夫婿夺回江山!”
话音未落,死士们已持刀扑来。苏明鸢旋身避开,金铃铛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混战中,她瞥见李昭宁正伸手去拿那卷医书,心中大骇——若蛊毒解法落入敌手,皇帝必死无疑!
“住手!”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炸响。苏明霄戴着青铜面具闯入,长剑直指李昭宁咽喉,“你答应过我,只对付皇帝!”
李昭宁大笑:“天真!苏家姐弟,都得死!”她猛地甩出袖中软鞭,缠住苏明霄的手腕用力一扯。面具碎裂的瞬间,苏明鸢看见弟弟脸上新添的鞭痕,还有颈间若隐若现的狼头刺青。
“明霄,走!”苏明鸢甩出银针逼退死士,却见苏明霄突然将长剑刺入自己肩头,借着反作用力撞向药柜。轰隆巨响中,医书和药材散落一地,苏明鸢趁机抓起医书,拉着弟弟夺门而逃。
“为什么要救我?”跑到巷口,苏明鸢终于忍不住质问。苏明霄捂住伤口,咳出一口鲜血:“当年灭门夜,我被藩王抓走,被迫服下‘噬心丹’...”他解开衣襟,心口处诡异的黑纹正顺着血管蔓延,“若不听命,毒发时便会生不如死。”
苏明鸢泪如雨下,伸手想要触碰那可怖的伤痕,却被苏明霄躲开。“姐,带着医书快走,”他将一枚刻着“西北大营”的腰牌塞进她手中,“三日后,藩王将在潼关发动总攻。”
“那你怎么办?”
“我...”苏明霄望向皇宫方向,眼神坚定,“我是苏家的人,该做个了断了。”他突然用力推开苏明鸢,转身迎向追来的死士。长剑出鞘的寒光中,苏明鸢听见弟弟最后的嘶吼:“姐,替我活下去!”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时,苏明鸢已跑出三条街。怀中的医书被泪水浸透,她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回到藏身之处,却见皇帝正强撑着身子绘制兵防图,脸色苍白如纸。
“陛下,这是蛊毒解法。”苏明鸢将医书递上,又掏出西北大营的腰牌,“三日后,潼关将有大战。”
皇帝接过腰牌,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刻痕:“原来...他一直在暗中帮朕。”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