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下诸将正欲请战,却见一人虎目圆睁,长身而起,正是位列十三条好汉第三的秦琼秦叔宝。只见他抱拳向李世民深施一礼:“殿下,尉迟敬德虽为敌将,却是当世少有的虎将,寻常人出马,恐难当其锋。秦某不才,愿出阵会他一会,也好让他见识我大唐将士的威风!”
李世民见是秦琼请战,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素知秦琼武艺盖世,更兼沉稳老练,由他出战尉迟恭,正是棋逢对手。当下颔首道:“二哥出马,孤自然放心。只是尉迟敬德勇猛异常,二哥需得小心在意,切莫轻敌。”
秦琼再施一礼:“殿下放心,秦某省得。”说罢转身出帐,早有亲随牵过那匹伴随他征战多年的宝马良驹——黄骠马。此马通体黄毛,鬃尾如缎,虽非龙驹,却也神骏非凡,日行千里不在话下。秦琼飞身上马,只觉鞍鞯稳当,马性通灵,人与马浑然一体,平添了三分豪气。他又从帐侧兵器架上提起掌中那杆三庭冷印槊,这槊通体乌黑,槊杆长约丈二,槊首形似枪矛,却比寻常枪矛厚重三分,槊尖寒光凛冽,槊身镌刻着三道银环,舞动时环响泠泠,既显杀气,又藏威慑,正是他压箱底的神兵。
翻身上马,秦琼勒住缰绳,黄骠马打了个响鼻,前蹄轻轻刨地,似也急欲奔赴战场。秦琼目光扫过身后阵列,唐军将士见主将威风凛凛,无不精神一振,齐声呐喊,声震四野。他不再迟疑,大喝一声:“尉迟恭何在?秦琼来会你!”话音未落,双腿一夹马腹,黄骠马似离弦之箭般冲出阵中,三庭冷印槊在他手中一晃,槊尖划破晨雾,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直扑对面阵前。
对面阵中,皂袍将尉迟恭早已按捺不住。他身披乌金铠甲,外罩皂色战袍,胯下乌骓马也是神骏非凡,手持一杆单鞭,腰间还悬着另一柄,只是今日出战,他却弃鞭用槊——原来昨日听闻秦琼在唐营,便知今日必有一场恶战,特意寻来一杆重槊,要与秦琼在马上分个高下。此刻见秦琼提槊冲来,尉迟恭眼中精光一闪,放声大笑:“好个秦二哥!果然来得快!”说罢也催动乌骓马,迎了上去。
两马相距不过十数丈,瞬息便至。秦琼在马上一抱拳,声音朗朗,穿透战场的喧嚣:“尉迟将军,别来无恙乎?秦某这厢有礼了!”他虽在阵前,却仍不失江湖义气,言语间带着旧日袍泽的熟稔。
尉迟恭见他如此,也勒住马缰,在马上抱拳还礼,声如洪钟:“秦二哥一向可好?小弟盔甲在身,不便施以全礼,还望二哥海涵!”他性情刚烈,却也敬重秦琼的为人,礼数上丝毫不差。
两人目光相接,皆是一凛。秦琼见尉迟恭身形比往日更显魁梧,乌金铠甲下肌肉贲张,手中重槊稳稳当当,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煞气;尉迟恭也看秦琼,虽面带风霜,却眼神锐利如鹰,黄骠马神骏,冷印槊森然,那份久经历练的沉稳与霸气,比当年在瓦岗时更胜三分。
周遭的喊杀声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天地间只剩下这两匹宝马,两位盖世英雄。谁都知道,这不是寻常的阵前交锋——隋唐十三条好汉,第三位的秦琼对上第四位的尉迟恭,这般顶尖高手的对决,放眼天下也寥寥无几。唐军阵中,李世民手扶帅旗,目光紧紧锁住阵前,手心已微微出汗;秦王府诸将更是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对面营中,观战的将领亦是瞪圆双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二哥,接招!”尉迟恭大喝一声,率先打破沉寂。他催马挺槊,乌骓马四蹄翻飞,如一道黑色闪电直扑而来,手中重槊带着千钧之力,自上而下劈向秦琼头顶,槊风呼啸,竟将空气都撕裂出呜呜的声响。
秦琼不敢怠慢,他深知尉迟恭力大无穷,这一槊少说也有千斤力道。只见他腰身一拧,黄骠马顺势向左侧滑出半步,同时手中三庭冷印槊向上一扬,槊尖精准地磕在尉迟恭的槊杆之上。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如洪钟大吕,震得双方将士耳膜嗡嗡作响,战马都不安地刨着蹄子。
两槊相交,秦琼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微微发麻,心中暗赞:“敬德这力气,果然又长进了!”他不敢硬接,借着黄骠马的巧劲,手腕一翻,冷印槊如灵蛇般缠上对方槊杆,顺势向旁一带。尉迟恭只觉力道被引偏,心中也是一惊:“二哥这卸力的功夫,越发炉火纯青了!”他急忙收槊变招,手腕一沉,槊尖反撩,直取秦琼肋下。
秦琼早有防备,冷印槊回收,护住周身,同时催马向前,槊尖一抖,幻出三道寒光,分取尉迟恭面门、咽喉、胸口,正是他成名的“三庭幻影”绝技。这一招快如闪电,虚实难辨,尉迟恭急忙后仰身形,几乎要从马背上坠下去,堪堪避开槊尖,却见秦琼的槊杆已横扫而来,逼得他不得不横槊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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