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立马于山腰一处高岗之上,皂袍铁甲,手按腰间金装锏,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谷中动向。他身后,徐茂公羽扇轻摇,神色淡然,却自有一股运筹帷幄的气度。方才接到哨探回报,秦王与程四爷已引着尉迟恭踏入谷中,这位黑煞神果然如预料般勇猛有余,机变稍逊,此刻怕是还想着直捣中军,擒杀主帅呢。
“二哥,你看!”徐茂公轻轻向前一指,羽扇末梢正对着谷口方向。
秦琼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尘土飞扬处,一队人马正疾驰而来。为首三人,中间那位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正是大唐秦王李世民,他身侧一人身材魁梧,豹头环眼,不是程咬金是谁?而被两人“引”在中间的,正是那身披乌金甲、手持单鞭、胯下踏雪乌骓马的尉迟恭!
尉迟恭此刻眉头紧锁,脸上带着几分焦躁与不耐,显然对程咬金一路上的“聒噪”有些厌烦,却又被李世民的言语牵制着,一步步深入这看似平静的山谷。他胯下的战马似有不安,时不时刨着蹄子,鼻息间喷出粗重的白气,仿佛已嗅到了潜藏的危险。
“好!”秦琼低喝一声,眼中精光一闪,“秦王殿下与程四弟果然将他引来了。这黑炭头,倒是勇猛,只是可惜了,明珠暗投,跟着刘武周那等庸主,终究难成大事。”
徐茂公微微一笑,凑近秦琼身边,压低声音道:“二哥,敬德已被引入包围圈,前有堵截,后无退路,正是攻心之时。依小弟之见,此时可以……劝降了。”他说到“劝降”二字,特意加重了语气,眼中闪烁着智计的光芒。
秦琼缓缓点头,沉声道:“三弟所言极是。尉迟恭乃百战猛将,若能归降我大唐,实乃我军之幸,天下苍生之幸。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身旁一员少年将军。
那少年将军生得面如傅粉,目若寒星,虽年少却气度不凡,正是秦琼的义弟,素有“今世孟贲”之称的罗士信。他手中握着一杆镔铁霸王枪,枪尖斜指地面,闻言朗声应道:“二哥有何吩咐?”
“士信,”秦琼语气凝重,“你速率本部精锐,绕至谷后,断了尉迟恭的后路,切记,只需守住,不必硬拼,莫要让他突围而去。”
罗士信胸脯一挺,抱拳道:“小弟得令!二哥放心,有我罗士信在,定叫他尉迟恭插翅难飞!”说罢,他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儿郎们,随我来!”便带着一队精骑,如旋风般向山谷后方驰去,马蹄声在山谷间回荡,激起阵阵烟尘。
秦琼目送罗士信远去,又转过身,目光扫过身旁几位老将。马三宝、殷开山、刘弘基、段志玄四人皆是跟随李渊起兵的宿将,身经百战,功勋卓着。
“四位兄长,”秦琼拱手道,“西山口乃此谷咽喉之地,地势最为险要,还请四位兄长率领本部人马前往驻守,务必严防死守,不可放一兵一卒通过。”
马三宝四人对视一眼,齐齐拱手领命。马三宝沉声道:“秦二哥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守好西山口,绝不负所托!”殷开山亦道:“二哥尽管放心,有我等在,西山口便是铜墙铁壁!”四人说罢,各自点齐兵马,有条不紊地向西山口而去,老将出马,果然是沉稳老练,军容严整。
接着,秦琼的目光落在了屈突通、屈突盖兄弟身上。这二人皆是勇将,尤其屈突通,更是以忠勇闻名,曾是隋朝名将,后归降大唐,深受信任。
“二位贤弟,”秦琼道,“东山口地势相对平缓,恐为敌军所趁,便劳烦二位贤弟率军驻守,务必警惕,不可懈怠。”
屈突通抱拳道:“二哥放心,我兄弟二人定当死守东山口,绝不让敌军越雷池一步!”屈突盖亦朗声道:“二哥只管下令,我等万死不辞!”兄弟二人领命后,也即刻点兵,奔赴东山口。
安排妥当东西两口,秦琼又看向王君可与牛进达。王君可绰号“美髯公”,武艺高强,颇有谋略;牛进达则是勇猛过人,悍不畏死。
“王贤弟,牛贤弟,”秦琼道,“北山山势陡峭,易守难攻,但也最易被忽略,二位贤弟率军驻守北山,需多派哨探,密切关注敌军动向,以防其从险处突围。”
王君可抚着长髯,笑道:“二哥放心,某家定当看好北山,让尉迟恭无隙可乘!”牛进达则拍着胸脯道:“二哥尽管放心,有俺老牛在,谁也别想从北山过去!”二人领命,也迅速带着人马向北山而去。
最后,秦琼的目光落在了柴绍身上。柴绍乃是李世民的姐夫,出身将门,武艺出众,且颇有智略。
“柴绍兄弟,”秦琼道,“南山虽非敌军突围的首选,但也不可大意,还请兄弟率军驻守,与其他各口遥相呼应,形成合围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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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拱手道:“秦二哥放心,绍定当守好南山,绝不让尉迟恭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