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尊曜摩挲着腰间的小玉佩,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咬牙切齿道:"老登,等着吧!等我成了帝王,头一件事就是拔父皇的氧气罐!"童言无忌的狠话惊得梁上夜枭扑棱棱振翅,却让萧夙朝抱臂冷笑:"臭小子,朕能听见!朕才二十八,弑父上位跟你清胄皇叔有什么区别?"
"您造反逼宫上的位,我比您温柔多了!"萧尊曜梗着脖子顶嘴,跟萧夙朝如出一辙的暗金色丹凤眼里倒映着父皇阴沉的脸色。这句话像根刺扎进萧夙朝心里,帝王眼角青筋突突直跳——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嘴这么毒?
萧恪礼见状赶忙拽了拽兄长衣角,小声提醒:"哥,话不能这么说,母后也是逼宫上位啊。"萧尊曜立刻涨红着脸反驳,连珠炮似的说道:"母后是跟太师傅里应外合!反正太师傅不想干了,母后想上位,这能一样吗?父皇不一样,他纯畜牲行为,逼皇祖母让权,还把清胄皇叔远赴边疆!"
"你母后教的!"萧夙朝气得拂袖,玉冠上的珍珠流苏跟着乱晃。萧尊曜却双手抱胸,仰着小脸嗤笑:"我母后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教出你这样的病娇阴暗男鬼帝王?也不动脑子想想!"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不属于孩童的犀利,气得萧夙朝太阳穴突突直跳,偏生小太子说的话又让他无从反驳,只能攥紧腰间玉佩,暗暗发誓要好好教训这牙尖嘴利的臭小子。
殿内鎏金兽炉飘出袅袅沉香,却压不住剑拔弩张的气氛。萧尊曜突然踉跄着扑进澹台凝霜怀中,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揪住她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暗金色眼眸蓄满水雾:"母后你看看我父皇!"少年抽抽搭搭地指着萧夙朝,粉雕玉琢的脸颊还泛着怒色,"他刚才那眼神,分明在盘算怎么收拾我!跟他相处七年了,这点心思儿臣还能看不穿?真是懒得同他计较!"
萧夙朝玄色龙袍下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鎏金冠冕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萧尊曜,朕生气了!"帝王咬牙切齿的模样惊得檐角铜铃乱颤,却换来太子轻飘飘的一句——
"无人在意好吗?"萧尊曜背过身去,故意晃了晃绣着金线的袍角,珍珠滚边扫过满地碎瓷,发出清脆声响。这欠揍的姿态彻底点燃萧夙朝的怒火,他猛地拍碎案几一角,震得狼毫笔甩出墨渍:"朕明日就把你塞回娘胎里重造!"
"母后会疼的!"萧尊曜突然转身,梨花带雨地扑进澹台凝霜怀中,小脑袋在她心口蹭出湿漉漉的印记,"父皇一点都不心疼母后!只有我和恪礼才是母后贴心的小棉袄!"说话间还偷偷瞥了眼萧夙朝,睫毛上的泪珠随着眼波轻颤。
"白莲花!心机婊!"萧夙朝气得浑身发抖,玉冠上的东珠撞出凌乱声响。萧尊曜却立刻委委屈屈地跪坐下来,攥着澹台凝霜的裙带哽咽:"难道心疼母亲也有错了吗?母后,儿臣冤枉!"
"比凡间传说的窦娥还冤!"萧恪礼立刻抱着哥哥肩膀号啕,胖乎乎的小手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活像戏台上的小戏子。
"行了!"澹台凝霜一脚踹开萧夙朝递来的披风,眼尾朱砂痣随着冷笑妖冶如血,"你爹还没死呢,你俩在这儿哭丧呢?"她抄起床头的琉璃灯盏作势要砸,吓得兄弟俩抱头鼠窜。
萧尊曜突然挺直脊背,眨巴着跟萧夙朝如出一辙的暗金色眼眸:"认证成功!"少年煞有介事地点头,"父皇不怪你,毕竟我的毒舌随母后,智商也是!"他故意转了个圈,玄色太子袍旋出漂亮的弧度,"也就是眼睛随了你,真担心会不会拖累我的颜值!"
殿外惊雷炸响,映得萧夙朝青黑的脸色愈发难看。而罪魁祸首萧尊曜已经拉着萧恪礼躲到澹台凝霜身后,探出小脑袋做着鬼脸,活脱脱两只偷腥得逞的小狐狸。
萧夙朝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帝王威压如实质般笼罩着萧尊曜:"你有颜值?"他缓缓踱步,玄色龙袍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从你出生到现在七年,怎么一年比一年丑?"这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萧尊曜。
澹台凝霜倚在软榻上,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任由萧夙朝"欺负"儿子。她倒是想看看,这对冤家父子还能斗出什么花样。
萧尊曜小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反驳:"还不是遗传您了!"声音里带着不服气的颤音。
"你的意思是你母后眼光差,爱上了朕?"萧夙朝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毕竟鲜花插在牛粪上也是常有的事。"萧尊曜扬起下巴,故意说得漫不经心,可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你这牛粪准备让哪家女儿插上?"萧夙朝逼近一步,身上的龙涎香混着威压扑面而来。
这句话瞬间让萧尊曜破防,他气得跳脚:"你......"
萧夙朝居高临下地看着暴跳如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