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他瞥见西厢房窗后闪过一抹藕荷色裙角,那是他家老爷续弦填房的小妾最爱的颜色。正要开口,后厨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惊得他打了个寒颤。
张希安听到动静。循声走去,穿过垂花门时,张希安的袖口掠过门框,沾了片枯黄的艾草叶。厨房里蒸汽缭绕,两个老仆正用铁钳拨弄炭盆,火星子溅在晾晒的橘皮上,腾起呛人的青烟。
"都停手!"张希安的暴喝惊得厨娘们手忙脚乱。负责膳房的圆脸厨娘扑通跪地,发髻上插着的木簪歪斜着,露出半截乌黑的发根——那是常年接触药渣染就的颜色。
“起来说话。”张希安开口道。“你们谁负责你家姑爷的药膳?”
“我。”一个圆脸厨娘犹豫再三,还是站了出来。
"姑爷最爱赤小豆炖羊肉。"厨娘的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碎屑,"每逢月晦夜,还要加一味三七粉。"圆脸厨娘说道。“平日里也喜欢吃党参鸡汤,还有就是荞麦黄鱼羹。”
“大人,大人,小的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此时张家老爷也是跑了过来。
“这么忙?!”张希安冷笑道。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下头的人不懂规矩。”张家老爷子急忙打招呼。“客厅备了茶,还请大人移步。”
张希安倒也没有过多为难他,跟着走就是了。
到了客厅,张希安也不矫情,端起茶盏喝口茶。“女婿死了,也不装装样子,多少挂点白嘛。”
“嗐,大人,这倪湖波是上门女婿,也没给我家留个后。再说了哪有给上门女婿挂白的。”张家老爷子有些尴尬地说道。
张希安闻言确实皱了皱眉头。他扭头看看身后的衙役。衙役当即会意,附耳低语。“大人,确实如此,这富贵人家的上门女婿其实地位不高,跟家生子相差不大,只是每月的例银多给些罢了。确实很少有富贵人家给倒插门的挂白,都说晦气。”
张希安听罢,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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