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新航线的轮廓渐渐清晰。赵莽在海图上标注的航点,与玛雅历法的“金星台”刻度(每7天一个观测点)完美重叠,最西侧的航点甚至与尤卡坦半岛的金星神庙遗址在同条经线上。
“难怪传统航线会失效。”老陈盯着海图,“台风把洋流推向了金星引力最强的区域,现在的流向完全跟着行星走。”他想起年轻时在福建水师,老船长说过“船行靠帆,更靠星”,此刻才算真正理解其中的深意。
第七天清晨,六分仪显示金星高度角下降了5度。赵莽立刻下令调整航向,向西偏转3.5度。这个动作让船员们议论纷纷——按经验应该向东调整,但当船身转过角度,原本阻滞的洋流突然变成了助力,航速提升了整整一节。
“看历书!”赵莽将《崇祯历书》拍在舵盘上,“金星经度变化5度,对应洋流偏转3.5度,这是徐光启算准的引力公式。”书页上的批注墨迹犹新:“西洋新法测金星,与古法‘七政四余’合,皆可导航海。”
玛雅向导在甲板上竖起简易的观星仪,用黑曜石镜片追踪金星的轨迹。当他宣布“第七个金星时”到来,赵莽再次调整航向,这次船员们没有犹豫,连最固执的老水手都学会了信任这套“星-海联动”的导航术。
半个月后,当同盟的巡逻船按传统航线迷失在风暴中时,“银帆号”已经沿着金星指引的新航线抵达阿卡普尔科港。赵莽站在船头,看着六分仪与玛雅观星仪的读数同时指向“224.7”——这是金星绕日公转的周期,也是他们跨越台风区的天数。
港口的阿吉拉尔举着星图赶来,图上的玛雅金星符号与《崇祯历书》的西洋星图完美对接。最东侧的航点标注着两个日期:玛雅历法的“13.0.0.0.0”与崇祯十一年六月十九,这是金星再次回到初始位置的时刻,也是新航线的起点。
“西班牙人的船还困在旧航线的涡流里。”阿吉拉尔笑着说。那些只懂按固定航线航行的殖民者,永远不会明白行星与洋流的秘密联系,就像他们在汞镜迷宫里,永远看不懂镜面反射的星图坐标。
赵莽将六分仪与星图收进防水箱,箱底的银纹自动记录下新航线的参数:每7天调整3.5度,每次调整对应金星经度变化5度,全程224.7天——这个规律,既是对《幽灵银帆》智慧的继承,也是《崇祯历书》与玛雅历法的共同见证。
海面上的晨雾渐渐散去,金星的光芒隐没在朝阳里。赵莽知道,这条由行星指引的新航线,不仅是对抗台风的胜利,更是两种文明导航术的融合——就像金星的光芒,既能被六分仪捕捉,也能被黑曜石镜片感知,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真理:宇宙的规律,是所有文明共同的罗盘。
甲板上的船员们开始学习玛雅历法的基本符号,而阿吉拉尔带来的祭司,则在认真研读《崇祯历书》的计算公式。两种看似迥异的知识体系,在海风的吹拂下,像洋流与行星的轨迹,渐渐汇成同一条智慧的航线。
双轨航标
崇祯十一年六月廿一,太平洋的晨雾里浮着诡异的寂静。赵莽盯着银币罗盘的频率计,指针稳定在450赫兹——这是台风后新航线的基准频率,与六分仪测得的金星高度角47.3度形成完美共振。而东南方向三海里处,西班牙走私船的桅杆像醉汉般摇晃,他们手中的《航海历》在潮湿的空气中卷了边,上面的洋流数据还停留在台风前的旧坐标。
“他们的航线偏了整整五度。”老陈用福建水师的测距法估算,望远镜里的走私船正朝着西北方向的暗礁区驶去,那里的浪花泛着白沫,像群潜伏的白色巨兽。《航海历》里用红墨水标出的“安全航道”,此刻已被台风后的新洋流彻底冲垮,变成了死亡陷阱。
赵莽调整六分仪的游标,将金星轨迹与银币频率输入双轨校验公式。屏幕上的两条曲线——一条代表行星运动,一条代表洋流频率——始终保持平行,这是“安全航线”的铁证。而走私船的航线曲线早已扭曲成螺旋形,就像他们手中那本被洋流修正值抛弃的旧历书。
“按《崇祯历书》,每偏离金星轨迹1度,银币频率需上调50赫兹校准。”他转动罗盘的铜轴,低汞银币反射的紫外线信号在雾中划出淡蓝色的轨迹,与巡逻船的回应信号形成稳定的三角。这个“双保险”机制,是赵莽在台风中总结的保命法则:行星轨迹定大方向,银币频率校小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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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私船的信号突然变得狂乱。他们显然发现了不对劲,却只能对着《航海历》的旧数据发呆。赵莽通过分光仪看到,对方的导航银币频率忽高忽低,最高飙到700赫兹,最低跌至300赫兹——这是典型的“无修正恐慌”,船员们在尝试用频率跳变找回航线,却不知道没有金星轨迹做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