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战术,集中释放高汞蒸气!”赵莽撕下令旗,让船员将三号舱的高汞银锭熔成汞液,“目标:走私船尾的硝石库通风口!”
老陈起初反对:“高汞蒸气会伤到自己人!”赵莽却指着台风的风向图:“东北风,我们在下风处,释放后立刻转向,风会把蒸气全吹向他们。”他在船板上划出航线,像道锋利的银线,绕过了蒸气扩散的范围。
第一罐高汞液被投向最近的走私船。银灰色的蒸气在风中拉出长长的尾巴,精准钻进船尾的通风口。赵莽盯着望远镜,看见那艘船的尾部突然冒出白烟——不是普通的蒸汽,而是硫磺与汞反应产生的二氧化硫,带着刺鼻的气味。
“还不够浓。”他让船员加大投放量,同时用低汞银币向巡逻船传递新指令:“佯攻船首,逼他们关闭前舱通风,让汞蒸气在尾部聚集。”
巡逻船立刻响应,火炮对准走私船的船首轰击。西班牙人果然中计,慌忙关闭前舱的所有通风口,却忘了尾部的硝石库还在吸入高汞蒸气。赵莽计算着时间,按“均输”法的浓度公式,再有一刻钟,尾部的汞蒸气就会达到燃点。
玛雅奴隶的信号再次传来。这次是用箭射来的布条,上面用指甲划出的符号直指中间那艘走私船——那是旗舰,硝石库的硫磺防潮层最厚,也是指挥中心。
“集中火力攻旗舰尾舱!”赵莽的指令刚发出,旗舰的尾部突然闪过一道蓝光。不是闪电,是硫磺与汞蒸气在密闭空间产生的静电火花。紧接着,浓烟滚滚而出,夹杂着爆炸声——自燃开始了!
旗舰的船员慌乱地冲向尾部,却不知道越是通风,汞蒸气与硫磺的反应越剧烈。有个西班牙军官试图用水灭火,结果水让汞蒸气更快地渗透到防潮层深处,引发了更大范围的自燃。硝石库的温度急剧升高,连舱壁都开始发烫。
赵莽趁机下令全面进攻。同盟船的火炮精准击中旗舰的尾舵,失去控制的船在台风中像片叶子般打转,正好将燃烧的尾部暴露给另外两艘走私船。高汞蒸气顺着风势扩散,很快点燃了另外两艘船的硫磺防潮层——连锁反应开始了。
当三艘走私船都陷入火海时,赵莽看见旗舰的甲板上,个穿着奴隶服的玛雅人正对着“银帆号”的方向鞠躬。他手中握着半块硫磺矿石,在火光中像举着面小小的旗帜。
“是他。”赵莽低声说。老陈递来望远镜,镜头里的玛雅人突然转身,冲向燃烧的硝石库,仿佛要与那些压迫者同归于尽。赵莽别过头,将残片收好——这是跨越种族的密码,比任何银币信号都更有力。
台风彻底散去时,海面上只剩下燃烧的残骸。赵莽让船员打捞起块未燃尽的防潮层碎片,硫磺与汞反应的痕迹清晰可见,像道深刻的伤疤。他想起《熔银海啸》的最后句话:“硫火非灾,是不义之罚。”
银币罗盘的频率计渐渐恢复正常,450赫兹的信号在阳光下稳定跳动。赵莽将玛雅奴隶的残片与罗盘并排放置,残片上的朱砂与银币的硫化银产生了微弱的共振,仿佛在诉说着个真理:懂得自然规律的人,才能真正掌握密码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永远站在正义这边。
返航的途中,老陈在算筹上刻下新的公式:“正义=智慧+勇气+互助”。赵莽看着这个不合数学逻辑的等式,却觉得无比正确——就像硫磺与汞的反应,看似危险,却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涤荡邪恶的力量。
第三章 洋流与航线密码
金星航标
台风撕裂帆缆的脆响还没散尽,赵莽已经踩着积水爬上桅杆。改良版六分仪的铜制刻度盘在暴雨中泛着冷光,镜片里的金星正挣扎着穿过云层,高度角在45度与50度之间剧烈波动——这是《幽灵银帆》记载的“天变信号”,意味着洋流已偏离传统航线三海里以上。
“拿《崇祯历书》来!”他朝甲板嘶吼。老陈从防水木箱里抽出泛黄的历书,书页上的洋流图用朱砂标注着“金星合日”时的流向,此刻被台风搅得面目全非,原本自西向东的黑潮,竟诡异地折向了西南。
六分仪的游标锁定在47.3度。赵莽将这个数值代入《幽灵银帆》的改良公式:“金星高度角每变化1度,洋流偏角增加0.7度,需调整航向3.5度校正。”铜制指针划过刻度盘的“西南偏南”,与历书残页上的批注完全吻合——那是徐光启修订历法时,特意补充的“行星-洋流”对应规律。
“航向调整至225度!”他猛地拽动舵轮。船员们惊讶地发现,船身刚转过这个角度,原本狂躁的海浪突然变得温顺,就像被无形的手安抚。赵莽知道这不是巧合,225度正是金星此刻在黄道面的投影角度,与玛雅历法的“金星周期”形成了微妙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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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拉尔派来的玛雅向导突然指着星空,用生硬的汉语说:“金星,224.7天,回到原点。”这位熟悉历法的祭司后裔在甲板上画出玛雅数字,“每7天,它走一步,船也要走一步。”
赵莽的手指在六分仪的齿轮上跳动。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