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献祭自己安抚火山。”老祭司跪倒在地,骨杖上的羽毛无风自动,“玛雅的血脉能暂时平息矿脉的怒火。”
赵莽看着银液退去的裂缝,露出底下的硫磺矿脉。那些被血浸透的矿层在白光中渐渐褪色,露出原本的淡黄色,而走私者囤积的银锭,正在失去光泽,表面的硫磺结晶像冰雪般消融,显露出纯银的本色——原来所谓“血祭催银”,不过是火山喷发前的矿脉异常活动,是走私者用活人生命掩盖的自然现象。
“炸掉主裂缝!”赵莽突然下令,“用硝石堵住矿脉,断了他们的念想。”
弟兄们的炸药包在此时点燃。巨响过后,硫磺蒸汽带着银粉冲天而起,形成道巨大的烟柱,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白光。赵莽知道,这不是之前的银烟,是纯净的白银蒸汽,没有掺杂血迹与罪恶,像在为牺牲的玛雅青年送行。
离开火山岛时,老祭司递来块银石。石内封存着玛雅青年跳下裂缝的瞬间,银液在他周围形成保护罩,没有被岩浆吞噬,反而化作道银流注入矿脉——这才是真正的玛雅仪式,用生命守护而非掠夺,用奉献平衡而非索取。
船行至安全海域,赵莽回望火山岛。银烟已经散去,熔岩碎屑的“海啸”并未发生,只有道淡淡的银线在海面闪烁,那是退去的银液留下的轨迹,像条被抚平的伤疤。他握紧怀中的银石,知道这场关于白银的战争,不仅是缉私,更是守护——守护那些被掠夺的生命,守护那些被玷污的自然法则,守护白银本该有的纯净。
老陈突然指着海图:“同盟的船队已经封锁了周边海域,以后不会再有走私船从这里过了。”
赵莽却看着银石里的影像。玛雅青年的笑容在银液中渐渐清晰,他突然明白,真正能平息火山怒火的,从来不是鲜血,是对生命的敬畏,是对自然的尊重,就像这高纯度的白银,容不得半分杂质,也容不得半点罪恶。
勾股破局
硫磺矿脉在脚下泛着刺鼻的热气。赵莽蹲下身,用匕首在岩壁上刻下两道相交的直线,直角顶点恰好落在块裸露的硫磺结晶上——这是《九章算术》里"勾股容圆"的起算点,而结晶反射的红光,正沿着矿脉的走向延伸,与五十丈外的熔岩河形成完美的直角三角形。
"勾五十丈,股八十丈,弦长...恰好够岩浆改道淹没工坊。"他指尖划过虚拟的弦线,落在地图上熔炼工坊的位置。老陈递来的羊皮纸已被硫磺蒸汽熏得发黄,上面标注的矿脉分布线,竟与自己在辽东学过的"勾股割圆术"图谱完全重合,只是把"圆径"换成了熔岩河的宽度。
老祭司的骨杖突然点在直角顶点。结晶在触碰下发出嗡鸣,岩壁上渗出淡金色的液珠,顺着刻痕流淌,在地面组成个完整的圆——这正是"勾股容圆"的精髓,以直角三角形的内切圆为基准,计算爆破的最佳半径。液珠凝结的瞬间,赵莽看清圆心上刻着的玛雅符号,与《九章算术》"径一周三"的批注笔迹,竟有着相同的转折角度。
"玛雅人的'地脉图',原来和你们的算术通着气。"老陈摸着下巴笑,"你看这矿脉的走向,多像算筹摆的勾股弦。"
火山突然震颤。赵莽扶住摇晃的岩壁,发现硫磺结晶的反光角度在变化——熔岩河的水位正在上涨,蒸汽氤氲中,河面映出的矿脉影子,恰好构成直角三角形的高,而熔炼工坊的烟囱,正好处在"容圆"的边缘。他突然想起父亲批注的"勾股术妙用":"以山为股,以水为勾,圆径所至,势不可挡"。
"爆破点选在这里。"赵莽在圆心处插上银簪,簪身刻着的刻度立刻显示出深度,"要挖三丈深,刚好到硫磺矿的核心层,这里的矿石含硫量最高,爆炸威力能翻一倍。"
老祭司突然按住他的手。骨杖指向西北方向的矿洞,那里的岩壁上有处凹陷,形状与赵莽怀中的银锭完全吻合。"那里有玛雅人的'镇硫石'。"他的指甲划过凹陷边缘,"石头里的银纹能导爆,比你们的火药管用。"
深入矿洞时,硫磺的气味浓得呛人。赵莽的银簪在黑暗中发亮,簪尖的光点始终指着镇硫石的方向——这是"银钞同盟"特制的勘探工具,簪身的银纹与高纯度硫磺会产生共振。当他在凹陷处摸到镇硫石时,突然发现石头表面的银纹,竟是用玛雅数字刻的勾股定理,每个符号都对应着《九章算术》的算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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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石头凿成圆饼状。"赵莽抽出匕首,"直径三尺,刚好符合'勾股容圆'的比例,这样爆炸的冲击波才均匀。"
凿石的声响惊动了巡逻的走私者。赵莽拽着老陈躲进矿道岔口,看见西班牙人举着火把走过,他们腰间的银锭在火光中泛着红,硫磺结晶的星芒状印记,与镇硫石的银纹形成诡异的呼应——原来走私者早知道这石头的存在,只是没参透其中的数学奥秘。
"还有两个时辰涨潮。"老陈看着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