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邪...”陈教授脸色发白,“后金萨满根本不是在守护宝藏,是在镇压暗河里的东西!”
黑煞突然变得狂躁,对着暗河入口龇牙咧嘴。水面开始冒泡,浑浊的河水里浮出些白骨,有的还套着锈蚀的铠甲。赵莽想起王老五说的红锈白骨,突然明白了:“那些闯关东的,还有失踪的猎户...”
“小心!”陈教授猛地将赵莽推开。一条长满吸盘的触手从水里窜出,卷向石台,触手上的黏液滴在石笋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黑煞纵身扑上去,狠狠咬住触手,却被猛地拽进水里,只留下串气泡。
“黑煞!”赵莽刚要冲过去,就被陈教授拉住。更多的触手从水里涌出,像无数条毒蛇,暗河的水位开始上涨,浑浊的水面下隐约有巨大的阴影在游动。
“‘狼踏雪岭,血引龙穴’——后半句没说完的,可能是‘龙穴有凶,需以狼血镇之’!”陈教授指着玉玺,“快!用狼血!”
赵莽将剩余的狼血全部倒在玉玺上,烫得几乎握不住。他想起辽东猎户说的,狼血能让石头显道,也能让邪物退散。他把玉玺按在圆形石台上,那些云雷纹突然亮起红光,像烧红的烙铁。
触手碰到红光,立刻发出焦糊味,纷纷缩回水里。暗河的水位开始下降,阴影也渐渐消失。赵莽瘫坐在地上,看着玉玺上的狼血慢慢凝固,变成暗红色。
溶洞里恢复了寂静,只有水滴从钟乳石上落下的声音。赵莽忽然听见微弱的呜咽,循声望去,黑煞从水里游了回来,右前腿被触手划伤,血流不止。它走到赵莽面前,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背,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呼噜声。
“原来...”赵莽摸着狼王的头,终于明白,“所谓狼血为钥,不是打开宝藏的钥匙,是封印凶煞的锁。而狼群守护的,从来不是什么兵甲,是这暗河里的怪物。”
陈教授看着石台上的玉玺,又看看黑煞腿上的伤口,突然笑了:“后金萨满把生存智慧编进咒语,狼群用生命守护这片土地——这才是最珍贵的宝藏。”
离开暗河时,赵莽把玉玺留在了圆形石台上。他知道这方玉石属于长白山,属于世代守护这里的狼族。黑煞送他们到冰缝入口,对着火山口长嗥一声,暗河里传来无数狼的回应,像是在吟唱那古老的咒语。
回到北平后,赵莽烧掉了所有拓片和笔记。陈教授发表了篇关于长白山暗河生态的论文,只字未提萨满咒语和玉玺。有人问起辽东之行的收获,赵莽总是笑着说:“长白山的狼,比任何传说都要神奇。”
那年冬天,王老五捎来封信,说黑煞带领狼群在火山口附近杀死了头误入的巨熊,熊尸被拖进冰缝,第二天冰面就结了层厚厚的红冰。赵莽读完信,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仿佛看见黑煞在雪岭上奔跑,身后跟着无数绿色的星辰,那些星辰连成的线,正是暗河奔流的轨迹。
他忽然明白,有些秘密不需要被揭开,只需要被守护。就像狼血渗入玉石的温度,就像暗河亘古不变的流向,早已刻进这片土地的血脉里。
第三章 多方势力的雪岭角逐
残缺的狼图
赵莽躲在火山岩的阴影里,看着那队明廷官差在雪地上铺开《武备志》,指节因为用力攥着冰镐而发白。为首的蓝袍官员举起玉玺,狼血顺着玉角滴落,在雪地上洇开一朵朵暗红的花——那方玉玺与赵莽怀中的,竟一模一样。
“李大人,按图所示,天池北岸应有密道入口。”随从捧着拓印下来的山形图,声音在寒风中发颤。赵莽眯起眼,看清了图上的纹路——果然,西北侧那处关键的凸起消失了,像是被人用刀刻意刮去。
三日前,他在狼窝沟的雪地里捡到这方真玉玺。当时它被冻在冰层里,周围散落着几具白骨,看服饰是后金萨满的装束。王老五说这伙人半个月前被明廷的人追杀,整队都死在了林子里。“明狗拿着假图找真玺,萨满们是拼死护着密道的消息。”老猎户往火里添柴,火星溅在狼皮袄上,“他们说,朝廷早就改了《武备志》,就怕有人找到那条能直插长白山腹地的密道。”
此刻,蓝袍官员李嵩正对着残缺的拓图皱眉。他身后的兵丁举着火把,照亮了雪地上的狼尸——为了取血,他们在林子里杀了半群狼,血腥味飘得很远,连火山口的硫磺味都压不住。
“不对。”李嵩突然踹翻随从,“本大人照着祖训用狼血拓印,怎么会少了这块?”他拔出腰刀,将拓图钉在松树上,“传我命令,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密道入口!”
赵莽悄然后退,靴底踩在积雪上几乎无声。他想起陈教授破译的萨满咒语,“龙穴”的入口正对着西北凸起的方位,那里有处被瀑布掩盖的熔岩洞。明廷的人拿着篡改过的地图,就算挖穿整个长白山,也找不到正确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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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绿莹莹的眼睛盯着那些举着火把的人。狼王的右耳缺了块,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