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同样身着军便服的男子,
个头稍高一些,面容冷峻,眼神同样锐利,
透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沉稳和果敢。
此人便是行动队的许保国,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上海话。
牛新河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不紧不慢地踱步上前,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懒散,却又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自信。
他似乎完全没有将眼前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放在眼里,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先是落在了捂着手臂“哎呦”叫唤的孙二狗身上,
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冷漠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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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的目光移到了一脸怒容、拳头捏得咯咯响的徐天亮身上,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白家父女身上,
那父女俩在他的注视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
最后,牛新河的目光停在了脸色煞白、握枪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的钱少尉脸上。
钱少尉感受到了牛新河的注视,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手心里也湿漉漉的,那原本紧握的手枪,此刻竟也有些拿捏不住了。
“牛…牛长官…”
钱少尉显然认识这位煞神,脸上的狂怒瞬间被惊惧取代,
声音都变了调,握枪的手下意识地垂了下来。
牛新河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径直走到驴车前,伸出手,轻轻地掀开了一个食盒的盖子。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浓郁诱人的、带着锅气的红烧肉香气猛地窜了出来,
仿佛是被囚禁已久的精灵终于获得了自由,迫不及待地要向世人展示它的魅力。
这股香气与空气中弥漫的酒香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股强大的洪流,
在冰冷的空气中霸道地蔓延开来。
它毫不留情地冲击着人们的嗅觉,让人无法抵挡它的诱惑。
牛新河深深地吸了一口这诱人的香气,脸上露出一种近乎陶醉的表情,
仿佛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美妙的味道之中。
然而,仅仅是一瞬间,他的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鹰隼一般,直直地盯着钱少尉,
声音虽然依旧慢条斯理,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大过年的,你竟然拦住人家的喜酒席面?
还要格杀勿论?
钱少尉,驻印军的军纪,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立规矩了?”
“不…不是…牛长官!
您听我解释!”
钱少尉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慌忙收起了手中的枪,语无伦次地辩解道,
“是…是他们先冲撞了我们的哨兵!
硬闯基地!
还…还动手打人!
您看我这……”
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指一指自己那还在隐隐作痛的肋下,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哦?”牛新河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仿佛是在故意折磨钱少尉的神经。
同时,他那鹰隼般的目光如闪电般扫过人群,似乎想要从这些人的脸上找到一些端倪,
“谁冲撞哨兵?
谁先动的手?
嗯?”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孙二狗身上。
孙二狗听到长官的质问,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般,
他的手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原本脸上的那一丝痛苦瞬间被惶恐所取代,他的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
“报……报告长官!
是……是钱长官先拿枪托砸我们徐排长的!
而且他还要砸白老板的菜!
我……我就是想去挡一下……不小心……不小心碰到长官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同时他的眼神也开始躲闪,不敢与长官对视。
站在一旁的钱少尉听到孙二狗的话,气得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放屁!你这小子胡说八道!”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肋下的伤口又是一阵抽痛,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面对钱少尉的怒吼,牛新河却显得异常冷静。
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
这个笑容让人难以捉摸,既像是对孙二狗的讥讽,又似乎是对整件事情的了然于心。
牛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