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孙二狗,
而是不紧不慢地从上衣的内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皮夹,
这个皮夹上印着青天白日徽记,显得格外醒目。
“啪”的一声轻响,皮夹被打开了,
那声音在这死寂的空气中异常清晰,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把哨塔顶上一只正在栖息的乌鸦吓得“嘎”地一声怪叫,
然后扑棱棱地飞入了黑暗之中。
牛新河用两根手指夹住证件,缓缓地将其伸到钱少尉面前,几乎要贴到他的鼻尖。
证件上,“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几个烫金小字在探照灯光下闪着幽冷的光。
钱少尉的眼睛瞬间瞪圆了,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骤然收缩!
他像是被那证件烫到一般,猛地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
脸色由煞白转为死灰,冷汗顺着鬓角小溪般淌下来。
军统!这两个字本身就代表着生杀予夺和深不见底的恐怖!
什么家世背景,在这块牌子面前,都是纸糊的!
“牛…牛长官!
误会!天大的误会!”
钱少尉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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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一时糊涂!
没…没问清楚!
我这就放行!
这就放行!”
他慌忙转身,对着还端着枪、不知所措的哨兵吼道:
“放行!
聋了吗?
快放行!”
“站住。”
牛新河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钉住了钱少尉的脚步。
钱少尉僵硬地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牛新河慢条斯理地收起证件,双手重新插回裤兜,眼皮都没抬一下:
“冲撞哨兵,扣帽子,滥用职权,差点引发冲突…
钱少尉,你这身新皮,穿得不太合规矩啊。”
他顿了顿,似乎在欣赏对方因恐惧而扭曲的表情,
“禁闭室,三天。
现在,立刻,马上滚进去。
自己向你们警卫连长报到。
晚一分钟,后果自负。”
“牛长官!我…”
钱少尉还想挣扎辩解。
“嗯?”
牛新河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
那眼神,冰冷得像毒蛇的信子。
钱少尉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面如死灰,
最后怨毒地扫了一眼徐天亮和孙二狗,却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像只斗败的落水狗,垂着头,在两个手下哨兵复杂的目光注视下,
踉踉跄跄地朝禁闭室方向走去,背影在惨白的光柱下显得无比狼狈和渺小。
“怎么回事?
都堵在门口做什么?
酒香肉香都飘到军部去了!”
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却自有一股威严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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