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晚却比她平淡,嗤了声,骂道:“出息。”
闫欣盯着她看了许久,说:“你身上的毒一天不解,我闫家便欠你一分。你等着,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治好你。”
“在那之前,你就是我家人,你有什么想要,想吃,想玩的东西都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带回来。”
曲晚故意挖苦她,说:“那我要是想做点什么呢?”
闫欣道:“那我没办法,只能等你好了,自己做。”
曲晚愣了下,下意识显露出一点向往。
但片刻后回神又皱了眉,恶声恶气道:“你缠上我了啊?阴魂不散。我现在给西南侯养着,养不起你。”
闫欣一听松了口气,她在养家糊口上特别有经验,说:“我有手有脚,自然是我养你。跟你说过的我在盛京三年,从来不愁吃喝。”
曲晚扭头,很不情愿给她养。
“用不着,你又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货色,识相就离我远点。少让我见到你。”
蒋原听说他们来了,急匆匆从军营那边赶回来。进门见到闫欣立刻说:“小姐,你可来了,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我蒋家的皮具如何了得。”
闫欣回头,面无表情地说:“先申明,我可是见识过蒋文鑫亲手所制成品的人,你真的要在我面前现?”
蒋原:“……不了。我再回去练练。”
曲晚道:“两只菜鸡滚出去啄。丢人现眼。”
闫欣和蒋原一起被侯府下人送出来了,蒋原问:“不走了?平南郡王舍得放你啊。”
“哄曲晚的,你还真信,”闫欣说,“陈远治同我说,曲晚身上的毒要找当初做它的人来解。我认为这人的身份多半是个偃师。”
只是这些年大魏的风气不好,偃师大多藏匿了自己的身份,找起来就跟大海捞针似的,难。
加上这个毒很特殊,眼看着需要花费很久的时间。
时间不是问题,闫欣最担心的是曲晚自己不想活。
“我出外找解药的时候,就得靠你照顾她了。”闫欣拍了拍他的肩,“她之所以会选择留在这里,是因为你不靠谱。放心不下你,懂吗?”
蒋原愣了好半晌。
“……是吗?”
闫欣心想这位最好一辈子这副模样,让曲晚丢不下他。
——
七月底,平南郡王启程回盛京亲自为长公主办祭。
新帝亲自接他入京。
朱简半年不见尤乾陵心事重重,等见到面才松了口气,说:“你不在京里,我都不踏实。”
尤乾陵淡淡地说:“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合适吗?”
朱简笑了笑,说:“有本事你坐我这位置啊,那我绝不同哥哥这样说话。”
尤乾陵摆摆手,一脸嫌弃说:“对你们家的事我烦得透透的,日后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对了,还有个事你得给我办了。”
“别急,咱们有些事先交代一下,”朱简将他引入御书房,在桌子底下抽出了一份图纸递给他,说:“这个替我交给表妹妹。你们日后有什么打算?”
尤乾陵接过来,顺势道:“就是这事。给我一块封地,不用太大。”
尤乾陵入朝参政之后,按理说以他郡王的身份要封地不算什么。朱明礼从前一直以不放心他独自离开,又将他按在北镇抚司,没给他任何脱离掌控的机会。
对这件事,同样朱简也没那么爽快答应。
“这……我决定不了。给我点时间。”
尤乾陵一瞬间想发脾气,好在知道拦他的人不是朱简,便忍住道:“办完大祭之后给我答复。不行我就去朝堂上去闹。”
朱简糟心道:“上回还没闹够啊。”
“他们吃这套啊,”尤乾陵理直气壮地说,“非得我撕他们脸皮,给脸不要脸。”
朱简只觉得心累,说:“你明明知道原因,想要一劳永逸解决,你得表个态啊。”
尤乾陵算是听出来了前面那句‘有本事坐我的位置’纯属试探——仔细想想,他和闫欣对朱简来说,都不是能轻易放手的人。
“要封地,总比我们俩到处流窜强。”
朱简瞪大了眼睛。
“不是,临渊哥哥。你不帮我啦。我可是个没娘的苦命娃,身边又没有兄弟姐妹帮衬,就你一个亲人了。”
提起应氏,尤乾陵真对这位皇后服气得很。
祭天台尘埃落定后,尤乾陵才知道朱简之所以答应了闫欣合作的要求,竟然是因为应氏自我了断了。
她给朱简留个话,阐明了当年并非是她对云家忘恩负义,而是云家牺牲了她和云郎的婚事,先背叛了她。
她性子烈,当时眼界也有限,后来才知道原因。
……是朱明礼和云家联手的一出戏,把自己